傅知煥輸完液回家後,給溫阮帶了份夜宵。
是她最喜歡的,小區不遠處夜市裡的餛飩,醋和辣椒都要雙倍的。
然而推開門之後,卻發現屋內一片漆黑。
就連伯爵此刻也趴在貓爬架上小憩。
傅知煥無奈地笑了笑,將餛飩放在茶幾上,按開客廳的燈。
也對,這麼晚了,小姑娘也應該休息了。
他脫下外套,隨手放在沙發上,然後倒了杯水,放輕步伐準備回臥室。
但當傅知煥抬眼望向溫阮的房門時,卻突地怔住。
溫阮的房門大開著。
而裡麵空無一人。
傅知煥轉頭,一眼就看見茶幾正中央,端端正正擺著的那個訂婚戒指盒——
她知道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蔓延開來。
宛若一點星火點燃了一堆乾枯的稻草,壓抑的濃煙嗆得傅知煥胸口發悶,從心底鑽出股撕裂般的疼痛。
傅知煥拳頭攥緊,用舌尖狠狠抵了下上牙槽,隨手撈起了剛剛放下的外套。
摔門而出,下樓,發動車子。
傅知煥緊咬著壓根,就連太陽穴處都扯得漲疼。
他掏出手機,拇指每次重按在屏幕上,一下下都宛若帶著戾氣,就連機身都在微整。
終於,電話被接通。
謝厭遲吹了聲口哨,語氣裡帶著些吊兒郎當:“你們可饒了我吧,大晚上一個個排隊來。”
傅知煥沉聲問道:“溫阮在哪?”
謝厭遲笑了聲:“你晚了一步,火車已經開了。”
有根線宛若在刹那間被繃緊。
傅知煥將頭靠在椅背處,眼睛閉上,深吸一口氣,許久後才緩緩睜開。
他聲音帶著些沙啞:“她去哪了?”
然而,這次謝厭遲卻沒立刻告訴傅知煥。
聽筒那邊安靜了許久,才傳來聲細微不可察覺的低笑。
謝厭遲靠著車門,手裡夾著跟煙,他看了眼身後的火車站。
原本在看到溫阮那些傷的時候,謝厭遲已經決定好不準備告訴傅知煥有關她的消息。
直到聽見溫阮說出那句話——
“就算這麼生氣,可是還是沒辦法討厭傅知煥。”
謝厭遲低笑了聲,敲落了煙頭的灰:“潼市,她回家了。”
算了,成人之美。
*
溫阮是在第二天八點多到的家。
今天是個難得的休息日,溫父溫母都還沒醒,隻有家裡的幾個傭人在忙碌著早餐。
見到溫阮,張姨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隨即準備去喊溫父溫母起來。
溫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彆和我爸媽說我回來了,我得讓他們感受到出奇不意的驚喜。”
其實是怕溫豐臣先生的起床氣發作,直接把自己轟出家門。
張姨會意地點點頭,連忙端上了自己準備的早餐,替溫阮接過行禮,順帶心疼地說:“看看我們大小姐,出去這段時間都瘦成什麼樣了,一看就知道肯定吃了不少苦。”
“……”
溫阮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傅知煥家的生活。
雖然一開始說好自己做家務,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起不來床,每次都撒著嬌讓傅知煥分自己一半早餐。
……等等!
打住!
溫阮咬了咬牙,恨自己不爭氣。
怎麼又想到那個狗男人了。
這麼想著,溫阮憤憤地拿起張姨做的三明治,一口咬下。
大滿足!
熟悉的味道衝擊著溫阮的味蕾,一時間讓她有些淚流滿麵的感動。
果然,張姨做出來的東西簡直是人間美味。
一想到自己為了傅知煥居然幾個月都沒吃上這樣的人間美味——
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
一頓早飯下來,這麼幾個月才鍛煉出來的獨立精神差點被直接打回原地。
果然,安逸讓人墮落。
溫阮伸了個懶腰,去了趟衛生間。
而就在這時,從樓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姨,早餐準備好了嗎?”溫母揉著眼睛下了樓,又補充了句:“對了,中午的食材也備齊了吧,彆忘了有客人要來。”
溫父和溫母前後腳下了樓。
他們不喜歡坐在餐廳吃早餐,於是就喊張姨倒了杯茶將東西拿去客廳,順帶打開了電視。
合著電視機嘈雜的聲音,溫阮聽見自己爸媽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我聽說傅律那孩子出了車禍?”
“沒事,我打聽過了,沒落下什麼大問題。”
“你說阮阮住在彆人家,那種嬌氣的性格,會不會讓傅律給趕出來?”
“要趕出來早趕出來了,這都幾個月了。沒事,孩子之間的事,讓他們慢慢相處。”
溫豐臣先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語氣還顯得頗為悠哉:“我前些天還挺我那小助理說,阮阮打電話來說要退婚,還說有喜歡的人了。”
溫母笑了聲:“你說萬一阮阮知道了傅知煥身份,不得氣急敗壞地跑回家裡來鬨騰?”
溫豐臣:“我覺得——”
“您猜對了。”
溫阮垮著一張臉,推開衛生間的門,靠在門框處恨恨地看著這對夫婦,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氣急敗壞地跑回家裡來鬨騰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1-1802:48:45~2020-01-1900:1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062231870瓶;1726625010瓶;兔崽子6瓶;吃可愛長大5瓶;李小李、秋、葉槿、huan2瓶;魚寶小公主、淺茗初夏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