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不足60%,可以試試補足或72小時後再看溫阮笑不出來:“…好巧。”
她也不想這麼巧。
一天還沒到就進了兩次警局,而且還遇見了同一個警察。這怎麼看,都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這麼想著,溫阮沉默地接過了紙筆,伏在桌子上老老實實地填著表。
做完筆錄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江城早中晚的溫差很大,清晨時還是寒風凜冽,現在就已經變成烈日驕陽,灼目的陽光刺得人眼眶乾澀發疼。
溫阮摸了下自己的風衣口袋,鬆了口氣。
還好早上下火車的時候把身份證裝進了衣兜裡。
不過現在,她身上就剩下一張身份證,和一個屏幕摔得全碎還熄了火的手機。
看來以後出門,還得算好黃道吉日。
此刻警局大廳裡隻坐著幾位正在犯瞌睡的大伯,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的親屬。
傅知煥好像已經走了。
雖然是在意料之內,但溫阮的情緒還是又往下跌了幾分。
畢竟行李丟了不說,甚至還錯過了自己心動的愛情,損失直接加倍。
她耷拉著腦袋,伸出手摸了下鼻子,然後準備找個地方先把自己的手機修好。
晌午的太陽照在肌膚上,宛若整個人被丟進炙熱的烤箱反複烘烤一般,渾身上下都被股熱流給包圍。
一走出警察局,溫阮就發現有輛黑色的奧迪靠著路邊停在了門口,鋥亮的外殼在太陽光底下頗為晃眼。
她沒太留意,轉了彎朝前走,準備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線返回商街去找一個修手機的位置。
可剛往前走幾步,那輛奧迪就發動了,甚至還保持著不正常的慢速跟著溫阮開了一路。
溫阮留意到了身旁這個行動詭異的車子,她步子一頓,索性停下。
“嘎吱”一聲,奧迪也刹下了車。
溫阮沉默了會兒,見車上沒動靜,然後邁開步子試探性地繼續朝前走去。
奧迪立刻發動了引擎,哼哧哼哧地跟上。
溫阮停,它就停。
溫阮走,它就走。
溫阮加速,它也提了檔。
一不小心開過頭,還會再緩慢地倒回來。
“……”
這跟蹤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而且居然還在警局門口?
哪個跟蹤狂敢這麼囂張?
溫阮懶得再陪這輛車玩,她索性抱起了胳膊,歪著頭用審視的目光望向車子的駕駛座,然後伸出手敲了下玻璃窗。
車窗緩緩降下,是個麵孔陌生的青年男人。
他看見溫阮,立刻彎起眼睛,語氣裡帶著幾分熱情:“溫小姐……”
溫阮義正言辭地打斷:“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
這麼煞費苦心的跟著自己,肯定是溫豐臣知道她的去向之後,派人來查找自己的行蹤,然後把自己強行帶回家訂婚。
男人愣了下,沒反應過來:“啊?”
溫阮直起身,語氣堅定:“告訴我爸,讓他死了這條心。我溫阮就算露宿街頭,也不會輕易屈服。”
“……”
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接著轉過身對著後座喊了聲,“老傅,溫小姐說她要露宿街頭。”
老傅?
後座的窗戶緩慢降下。
溫阮轉過頭,猝不及防地,和車內坐著的傅知煥四目相對。
“……”
傅知煥漆黑的眼仁裡沒有一點波瀾,神情平靜得連眉都沒動一下:“你想露宿街頭?”
“不……”
“也行。”傅知煥根本沒給溫阮反應的時間,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朝駕駛座道,“趙子琛,開車了。”
說完,便毫不留情地搖上了車窗。
“哎!”
溫阮看著眼前這輛絕塵而去的奧迪,以及那一串遺留下來的灰色尾氣,覺得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悲傷過。
*
那輛絕塵而去的奧迪,最終還是沒將溫阮拋棄在街頭。它在前麵的路口轉了個彎,重新將遺落在路邊的溫·楚楚可憐·阮撿回了車上。
溫阮感動得熱淚盈眶,對著趙子琛送出了發自肺腑的感激:“你人真好。”
趙子琛被人一誇就容易上頭,立刻蹬鼻子上臉道:“把可愛的小姐姐丟在路上這種事情,隻有後座那個苦瓜臉才做得出來。”
傅·苦瓜臉·知煥掀起眼簾,一句話沒說,隻是平靜地看了趙子琛一眼。
趙子琛沒回頭都覺得自己被道冰冷的目光給剜了一下,隨即直起後背,求生欲極強地閉上了嘴。
趙子琛是位人民警察,不過今天正好輪到他調休,所以沒在警局值班。
但聽到同事提起傅知煥來警察局了之後,就開了車準備順路送他回家,順便順道一起去晚上的聚會。
“不過溫小姐,剛剛聽你的意思……不會是離家出走吧?”趙子琛想起溫阮方才那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順嘴問了句。
溫阮腦袋裡頓時繃緊弦。
居然被猜中了。
溫阮用餘光悄悄掃了下旁邊的傅知煥,卻恰好對上他朝自己望過來的目光,視線中還帶著些玩味般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