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機危慢條斯理的將調好的香遞給一旁的延叔,交代他如何晾乾,然後才轉頭看向於彤道:“坐,傷好了?”
“多謝公子關心,已無大礙了。”於彤行了一禮,然後才坐下道:“近日,我打聽了一番公子您和黃雪幼的過往恩怨,覺得該將我的經曆跟您述說一番。”
褚機危聞言並不意外,他一邊收拾桌上的製香工具,一邊道:“說說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褚機危的言行並不如何冷厲,但於彤對上他總是忍不住緊張。
她想不出緣由,隻能歸結於是因為對方是蘊宮大能。
於彤咽了口口水,道:“我最初會來白琥星,是衝著滄海秘境來的,我想找的一種星植是生長在海洋中的,我想過來碰碰運氣。但是,滄海秘境的消息卻是我的侍女釉茗告知我的。釉茗她……之前就跟黃雪幼交好,後來黃雪幼被宗門除名,兩人才沒有來往。”
“到了白琥星,我才發現她跟黃雪幼好似又有了來往。但我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因為黃家是白琥星的地頭蛇,她這才會……她向來心高,我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所以是想要跟她解除奴隸契約的。但是她卻幾番拒絕了,我隻以為她是還沒有找好下家,誰知道……”
說到這裡,她苦笑道:“但我沒想到,她居然是為了對我下毒。”
下毒?
唐哲寧還莫名呢,褚機危卻是了然道:“因果類毒藥?”
“對。”於彤道:“當然以他們的能耐,也弄不到直接害人性命的毒藥,但隻單單讓我星力運轉不暢,就足夠黃雪幼殺死我了。”
“那你怎麼逃出來了?”雖然於彤當時的樣子已經瀕死,但褚機危可不覺得黃雪幼那樣的女人會在她咽氣之前離開。
聞言,於彤的臉上露出了兩分自得,“我在萬山苑雖然隻是個外門子弟,但卻是打小在散修中討飯吃的,爾虞我詐人心險惡乃至於萬般艱險,我都經曆過。能活到現在,自是有一二手段的。而這能讓心臟驟停,呼吸消散,卻不損神魂的假死之法,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是用假死騙過了黃雪幼她們?”唐哲寧不由問道。
“不是她們,是隻有黃雪幼。”於彤麵色淡淡道:“釉茗被我殺了。”
她容忍了釉茗數十年,那是因為她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姐妹,是摯友,是親人,但對方做到這般地步,自己若是再沒有作為,那就不是重情重義,而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了。
“不對啊。”唐哲寧皺眉道:“若我沒猜錯,黃雪幼之所以要殺你,恐怕是想要將你的死嫁禍給彆人,按理說……你哪怕成了屍體,她也不該置之不理啊。”
“那是因為黃雪幼根本不敢讓人看到於彤的屍體,因果類毒藥一旦被人發現……那和釉茗交好的她就有了嫌疑。便是將她的屍體帶出去,哪怕變成骨灰,修者的手段也依舊能檢測出因果類毒藥。唯有磁場混亂之地,才能夠將她的屍體分解,讓因果類毒藥無跡可尋。”這一次回答她的卻是褚機危。
“可是……”唐哲寧不解道:“黃雪幼便是想要誣陷彆人,也應該得有證據的吧?否則平白無故的,誰願意信她的話?死不見屍,隻會被當成失蹤吧?”
“如果我死了,不會被當成失蹤。”於彤歎了口氣道:“我曾幫過一位真傳弟子,作為回報,對方和我締結了奴隸契約,但卻並不約束我。但是我一旦身死,對方就會有所感應,且……我死亡的一瞬間,神魂飛散的動蕩會直接衝擊到對方。”
褚機危若有所思,“那位真傳弟子,是不是正在閉關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