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秘境裡的時候,她總覺江籬那個女人怪怪的,但具體卻說不上來。但再次見麵,她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了。
江籬的眼睛看著溫柔和順,但實際上,她看向女人時總透著幾分隱隱的挑釁和不屑,而看向男人時,卻是透著幾分勾引和……同樣的不屑。
這樣的眼神實在是不常見,所以她才敢篤定,江二小姐就是江籬!
江二小姐一臉茫然,“您在說什麼啊?”
她垂眸輕聲道:“我跟您素不相識,您上來就打我一個耳光,直說是瞧我不順眼就好,不必往我身上潑臟水。”
那模樣,那姿態,是說不出的委曲求全。
平夫人冷眼瞧著,這是江二慣常就有的作態,這位外文明的小姐怕是要吃虧。
唐哲寧卻是冷笑,“你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嗎?”不就是綠茶嗎?老娘在職場上見多了,也不差你一個。
“什麼?”江二小姐抬眼,帶著幾分疑惑。
那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清白有多清白。
唐哲寧勾唇,露出一個帶著幾分惡意的笑容:“我叫你江籬,你沒有反駁啊。”
江二小姐……江籬的臉霎時白了,雖說她調節情緒的能力極佳,轉瞬便遮掩了過去,但是晚了,在場眾人都看到了。
“您剛剛叫我江籬了嗎?”江籬微微張嘴,露出驚訝的表情道:“我剛剛被您……腦子有點嗡嗡發暈,並沒有聽清呢。”
“你倒是會裝。”唐哲寧打量她道:“可惜我一點都不信呢。”
她回頭看向平夫人道:“剛剛這賤人的作態,夫人想來已經看到了,她到底是不是江籬,您心裡恐怕已經有了答案。隻不知,您是要如何選擇。”是為了家族顏麵選擇包庇,還是大義滅親。
江籬沒想到唐哲寧竟是並不跟自己爭辯,選擇直接要求家主夫人表態。
要知道自打之前……伯母可是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她立時便落了淚,淒淒慘慘道:“我知伯母您因為之前大姐姐遇害的事情一直疑心我,但天地良心,我真沒做過那等喪良心之事。你要是不信,我立時便把這條命奉上,以平息您的憤怒。”
唐哲寧直覺這話有些說頭,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印嫻對她傳音入耳道:“她這是在威脅平夫人,要是她不肯回護,她就直接自戕,讓她和江家顏麵掃地。”
還能這樣?
唐哲寧一驚。
那邊平夫人確實因江籬的話有些猶豫,倒不是真的怕她自戕,而是……她心裡清楚,江籬剛剛那番作態,擺明了人家沒找錯人,但……
她自己清楚,旁人不清楚啊,到時少不得有人議論她膽小怕事,來個大能就能卑躬屈膝,將自家親侄女雙手奉上。
因此,她猶豫了下道:“不知幾位跟我家二丫頭到底有何過節,能不能說與我一二。冤家宜解不宜結,若能消幾位怨氣,我和江家必竭儘所能。”
要是族裡為了江二付出偌大代價,過後不用她出手,江二也沒有好日子過。
江籬卻不知道平夫人心裡的盤算,隻當她是受了自己的要挾妥協了,不由有些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