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沢佑歎息了一聲,總是有這種計劃之外的事情出現,看來悟要提前出現了。
小巷中,羂索捂住受傷地胸口,艱難地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賠了夫人又折兵,千年以來,除了六眼之外,還是第一個人讓他吃了那麼大的虧。
羂索眼中陰鷙,低笑出聲,“五條春,很好,我記住你了!”
NHK電視台,伏黑惠等人自然遍尋無果。
他們今天的所有行為都在春的預料之中,春不想見他們,又怎麼會被他們找到。
伏黑惠與乙骨憂太走出電視台的大門,此時京都學校的歌姬與前去支援的真希也驅車趕過來了,他們一走近,便看到了伏黑惠失落的神色。
他們瞬間明白,五條春不在這裡。
在場眾位咒術師心中都難掩失落,消耗100積分,他們能出來隻有19天,五條春藏身之處難尋,錯過這次機會,他們真的能在接下來的時間找到五條春,解除死滅洄遊這個遊戲嗎?
電視台外,夜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群星黯淡,道路兩旁的路燈亮起幾束幽幽的光芒,咒術師的身影錯落地佇立在深深淺淺的餘光中,初冬的夜風有些冷,無言的沉默,寂寥又壓抑。
乙骨憂太正欲讓大家先回去,忽然耳朵一動,一道腳步聲響起。
他立刻望過去。
漆黑的夜,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向他們走過來。
那是……
伏黑惠感覺到什麼,順著乙骨憂太的身影望去,他們兩人動起來,所有咒術師都不禁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而一旦注意到,那皮鞋踩在地麵的聲音便分外明顯,那人一點點向他們靠近,路燈的光芒一點點浸到他的身上,在場的咒術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遠處自動現身的目標。
橘色的路燈籠著他的身影,發如流銀,藍色眼眸藏在發絲中,在搖晃的影子中若隱若現。
春像是害怕孤單一般,身後總是跟著一個人。
此時跟著在他影子旁是高專學生熟悉的灰野,如在高專那般,灰野手中漸漸抱著一個有他半個人高的咒具刀,像是一直警惕的小獸,抿著唇,防備一切。
“春……”伏黑惠忍不住上前一步,怔怔地望著許久沒見的人影。
明明見到春之前,他有很多問題,但是真正看到他,喉嚨湧出無數問題,他卻一個也問不出來了。
春好像瘦了,又好像更蒼白了。
“春……”
不僅伏黑惠一人呼喚出聲,高專每一個人學生,與春接觸過的輔助監督,他們不禁在唇中呢喃著他的名字,麵色複雜。
然而和他們難以言喻的心情不同,結界內出來的咒術師們不由提高戒備。
即使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隻有五條春與灰野兩人,即使他隻是一個一級咒術師,即使他們有著絕對的實力優勢……在場的咒術師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他是五條春!狡猾不已、將咒術界、甚至將整個霓虹都玩弄在股掌之間的五條春啊。
他到底又在謀算什麼?
明明已經逃脫他們的追捕,卻還要主動出現在他們麵前,五條春到底有什麼目的?
眾位咒術師一時間想不明白,一個個神色詭異地待在了原地。
月沢佑不管這些,停到眾位咒術師麵前,咒術師害怕,卻也不願意放過這個立刻,立刻形成包圍圈,將五條春圍在了中間,阻止他逃跑。
他站在中間,憎恨的眼睛將他包圍。
月沢佑看著他們倉皇又警惕的神色,微微笑起來,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奇怪。
他很弱吧,為什麼那麼害怕呢?
雖然有點厚臉皮,他自認為也不是什麼喪儘天良的壞人,這樣的態度也太誇張了。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他很快就拋卻在一邊,看向站在電視台台階上,一臉怔愣,不可置信的高專學生們。
惠、虎杖,悟的學生們。
他下意識地彎眸笑了笑,“晚上好,大家。”
乙骨憂太怔怔地看著在憎恨的視線中,春一如既往溫暖的笑。
明明做了錯事的是春,他卻覺得咒術師的眼神太過刺目,他走下電視台大門的階梯,走到眾位咒術師麵前,走到春的麵前。
伏黑惠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一步步走到春麵前,他能感到春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關切的、心疼的……
伏黑惠心中亂成一片,不敢去看春的眼睛。
而走得越近,他將春的麵容看的越發清楚,春似乎沒有休息好一般,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但唇中仍舊含著笑,對他淡淡望過來。
“為什麼?”對上那雙藍眸,伏黑惠忍不住問道。
他想見到春,可是看著春這樣孤身一人站在他們對麵,他又不願意春這樣出現了。
為什麼要主動出現,還這樣……沒有防備地出現?
然後他就看見對麵的春對他笑了笑,沒有一絲芥蒂,溫柔的、包容的。
猶如他記憶中,第一次見到春那般,帶著暖融融味道,摸著他的腦袋對他笑道:“終於見到了你,小惠~”
現在春用同樣的微笑,對他說:“因為我聽到惠和大家想見我,所以我就過來了。”
伏黑惠攥緊了手,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
他對春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