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靠近那位組織成員,費心籌謀半個月之久,與他相熟後,這在一次任務的閒聊中,裝作無意間將話題引到吉村教授案件上。
站在酒吧外麵昏暗的小巷內,望著不遠處五光十色的燈光,阻止成員聽到安室透說起月照,露出了然的笑容。
有關於月照的事情在組織內都是熱門話題,安室透想要更加仔細了解當初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意外。
他從口袋裡掏出煙,塞在嘴裡吞雲吐霧。
“說起這件事情啊。”他陷入回憶,露出幾分敬佩的神色,“或許月照先生天生適合成為組織的一員?”
安室透不動聲色:“為什麼這麼說?”
阻止成員輕笑,“因為他很聰明,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和琴酒談條件……”
“哦?”安室透繼續引導他人說出更多信息。
剛下過雨的街道濕漉漉的,街道映著五顏六色的街景,兩人黑色的身影完美地隱藏在狹小黑暗的小巷內,兩人幽幽的談話聲漸漸隱去,隻留下虛幻的水影。
安室透是一個聰明的人,那位組織成員對他講的並不詳細,但是通過那人的寥寥數語,結合他在公安調查的一切,他拚湊出故事的真相。】
安靜的房間,月照靜靜地翻頁,他從不知道安室透還這麼努力地想要了解他,他無所謂地翻頁,繼續看了下去。
【安室透得到真相,他難得有些走神,回到組織,他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蘇格蘭完成了琴酒給的懲罰任務,親手殺死了那個放走的任務目標。
安室透身體一震,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不是景光完成的,在可以選擇時,景光絕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生命,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能這樣做的隻有月照。
安室透抿起唇,拚湊出的真相,在腦海揮之不去,他格外在意的是,公安提供的資料上,有關月照的短短一句話。
——他曾申請過警校。
這讓安室透無法不去思考,月照是不是也不想變成這樣,他曾經是不是也想要成為一個警察,作為警察與罪犯戰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投身於黑暗。
他所有的選擇都是無法選擇。
記憶中的月照不斷閃爍,是不是如果不是組織,真正的月照會如漫畫中那樣。
安室透以為自己找到真相會安心,但是知道真相的他更加輾轉反側。
他想再見月照一次,確認自己心中所想,而與他的想法相悖,往常經常見到的討厭家夥,想見時卻見不到。
再次見麵後,就是一個多月以後了。
在月照研究所中,月照穿著白色醫護服,眼底有幾分青黑,嘴巴裡塞了一個棒棒糖。
這樣的行為讓他多了幾分幼稚,少了幾分距離感。
看著那雙仿佛藏著惡意的眼眸,安室透頓時冷靜許多,無論以前的月照是怎樣,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月照投身黑暗,全都無法磨滅他所犯下的罪惡。
月照是他敵人。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月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安室透慣見的假笑,“你盯了我很久,我不知道我哪裡有值得波本特彆注意的?”
安室透立刻挪開目光,“不,隻是感覺月照先生口中的糖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月照愣了一下,在他們周圍的人一下站直了身體,也不瞌睡了。
等一下,這是調戲吧!絕對是調戲吧!
安室透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話有絲毫的不妥,開口問道:“月照先生喜歡吃桃子口味的棒棒糖?”
月照靜靜地看著安室透,藍色的眼眸似乎想要看透安室透眼底深處,看穿他所有的陰謀詭計。
安室透微笑任他看。
其他人見氣氛有些尷尬,從工作座位上抓了一把棒棒糖送到安室透麵前。
“不是啦,是我們辦公室隻剩下桃子口味的棒棒糖了,工作時吃點糖能夠打起精神,波本先生要吃一顆嗎?”
安室透沒有客氣,接過棒棒糖,笑眯眯道:“謝謝你了。”
“不、不客氣。”研究人員忽然發現,波本先生也很帥氣啊!
月照移開目光,片刻後,他點開電梯,送安室透出去。
兩人站在電梯內,月照看著電梯緩緩上升,咬了一口棒棒糖,開口問道:“你又想做什麼?”
安室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棒棒糖,又看向月照暗含警惕的眼神,想了想,開口道:“不知道。”
大概隻是沒那麼討厭月照了吧,又或者想要憤怒地揍他一頓,再或者……他想了想,對月照說:“但是可以試試草莓口味吧,月照先生。”
月照不解,電梯門被打開,安室透走了出去。
電梯門再次關上,被留在原地月照聽到安室透提起草莓棒棒糖,吃著桃子棒棒糖,在電梯內的燈光下,他不由回憶起八年前。
一聲輕微的槍響,槍口冒著寥寥青煙,月沢佑額頭落下冷汗,驚恐地望著開槍的人,他的手邊,是灑落一地的棒棒糖,鮮紅的包裝濺上血跡。
琴酒帶著禮帽,嘴中咬著香煙,不悅地看著開槍的伏特加。
“你為什麼把他打死了?”
伏特加無措地收回手,“他反抗了,我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