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景光那邊能一切順利,救出鬆田。
一輛灰色的貨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事情到了一這一步,安室透無比好奇:“組織的boss到底是誰?”
月照也沒想瞞著他,“你看到的話,一定會十分驚訝……”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他們的車子迎來撞擊,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月照微怔,撐著車門,扭頭望去,車後,一輛灰色的火車追著他們的車輛撞擊。
不僅如此,貨車上的兩個駕駛員拿著□□朝他們射擊。
咻咻的子彈打到車身發出咚咚的鐵器摩擦之聲。
月照立即壓低身體,躲避子彈。
“怎麼回事?”安室透踩緊油門,驚聲詢問。
“那是……”月照皺起眉頭,透過車前鏡,他看到熟悉的麵孔,“黑口組!”
“什麼!”安室透失聲,“偏偏這個時候!”
這一個月來,因為組織的任務,他們天天與黑口組作對,黑口組損失慘重,徹底恨上了他們,他們是黑暗組織的人,原本需要徹底解決掉看到他們臉的人,但是被鬆田的事情絆住手腳,月照將這件事情交給其他下屬去做。
月照臉色鐵青,“那群蠢貨!”
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還能被黑口組找上。
他掏出□□,透過狹小視野,時不時抽冷打上兩槍,意圖逼退或殺死駕車的兩人。
槍聲不絕於耳,叮叮的子彈連綿不絕。
噗呲——他們的輪胎打滑,車子歪歪扭扭不受控製,安室透用力固定住方向盤,“不好,他們打中輪胎了。”
車屁股一重,後麵的貨車又撞上來了。
他們是代步車,對方是貨車,比他們大了兩個型號,這樣撞上來,絕對是他們比較吃虧。
還不等月照想出辦法,忽然,後麵的車輛慢了下來,月照疑惑一瞬,卻見後車的側麵,一個男人扒著車門站在車廂口,扛著一個導彈筒對準他們的車。
靠!黑口組到底有多恨他們,竟然連這種武器都拿出來了。
月照來不及跟安室透解釋,“快跳車!”
說著,他打開車門,不顧正在車輛正在飛速行駛中,滾了下去。
安室透也沒有懷疑他,聽到他的聲音毫不猶豫跳了下去,而他們剛下去,後麵的導彈便撞上他們的車子,發出轟隆的爆炸聲。
後麵股股熱浪衝擊而來,後背燒灼一般疼,馬路上的碎石隔著衣服攆著皮肉,那滋味痛不欲生。
衣服絕對破了,皮肉也絕對烤熟了。
情況緊急,月照根本來不及感受痛苦,他的危機還沒有接觸,在地麵翻滾兩圈,他沒有絲毫猶豫,在火車刺啦的刹車聲中,他翻過身,掏出□□,對準貨車司機便是一槍。
砰的一聲。司機太陽穴汩汩流著鮮血,腦袋一歪,死在了方向盤上。
月照對自己槍法極為自信,子彈打出後,根本沒有確定後果,腳下一蹬,便翻過身,躲避車廂口敵人的冷槍。
從車上跳下來,他第一時間選擇攻擊司機,對他們投導彈的人自然逮著機會對他放冷槍了。
子彈擦著耳廓,就差一點,遭殃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越是在危險時刻,月照越是冷靜,他眼睛眨都不眨,盯著敵人,毫不猶豫地射擊,情急之下開的槍,隻打中了敵人的腹部,趁著敵人吃痛的瞬間,月照又朝敵人眼睛補了兩槍。
噗噗——
子彈沒入血肉的聲音對狙擊手來說十分悅耳。
所有的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隨著子彈送進敵人大腦,扒在車廂門的男人驟然安靜,直直栽倒下來。
月照也吃痛的捂住了胸口。
他也中彈了,不過應該避開了要害。
月照沒有放鬆,拖著身體迅速依靠在車壁旁,緊盯著車廂門。
忽然,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月照手中的槍一緊,看到了從車尾過來的安室透,他一樣狼狽。
雖然關鍵時刻,他們沒有對話,但是卻默契地選擇一左一右跳車,他負責解決駕駛員,安室透負責解決副駕駛持槍的人。
現在兩人對視一眼,也明白雙方的警惕。
他們一步步靠近車廂門,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什麼聲音越來越清晰。
滴滴滴——
月照和安室透一同望向聲源處,赫然就是被月照打死的屍體。
兩人臉色一變,經常乾黑活的兩人當然明白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麼,他們毫不猶豫,快速跑開。
轟的爆炸聲傳來,本就被爆炸氣流燎炙一邊的皮肉再次遭遇衝擊。
月照肯定,他的後背絕對爛了。
黑口組夠狠,竟然在自己人身上裝炸彈。
月照胸口吃痛,上次被黑口組打到的右肩還沒好,現在又傷上加傷,該死,如果不是見boss不允許戴防彈衣,他絕不會那麼狼狽。
安室透搭著月照的胳膊,撐著他一步步向前走。
黑口組查到他們的蹤跡,派來的絕不止這幾個人,他們要趕快離開。
月照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準備跟近在咫尺的boss求救,隻有boss身邊親近的人能最快援救他們。
即使到現在這種程度,他也沒有放棄覆滅組織的計劃。
倒不如說,現在這種狀況,更能獲得boss的信任。
滿身傷口的他,平常人怎麼想也不會想到他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刺殺boss。
而他手機剛剛輸入一個號碼,胸口便傳來一陣刺痛,痛得滿頭大汗,難以喘息,噗得一口吐出一大口鮮血。
“月照……”安室透難掩焦急地呼喚,“再堅持一下,我這就給醫療部打電話。”
月照恍然地眨了眨眼睛,他沒有回應安室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腦海中的聲音上。
【宿主,對不起,你不能殺死組織boss。】
胸口越來越痛,那是瀕臨死亡的痛苦,然而月照很肯定,他在組織內麵臨無數次危險,對致命部位的保護到達了本能的程度,那一槍絕對沒有打中他的心臟。
為什麼現在卻好像呼吸苦難……好像……
為什麼不能殺死
【宿主,你是否忘記了,這是漫畫世界,漫畫的故事線還未開始,如果你殺死了組織boss,這個漫畫將無法繼續,世界意識不會允許你這樣做!否則,世界意識會拚命阻止你。】
月照恍然,【所以,黑口組的車才會那麼及時出現,敵人才會反應非比常人般打中我?】
【是。】
【所以,我現在要死了嗎?】
【對不起,宿主,我也是剛剛知道這項規定,但是在劇情開始前,宿主會受到係統保護,即使死去,我也會保存宿主的意識直到漫畫劇情開始。】
月照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腦袋漲疼。
【這又有什麼用,漫畫劇情開始,我豈不是還要死。】
【不是,宿主,你已經與劇情人物進行接觸,漫畫開始連載後,宿主可以用上一個世界剩餘的人氣值保存意識,隻要在漫畫中獲得人氣值,隻要人氣值滿足需求,你就可以直接去往下一個世界。】
【如果要是不滿足呢?】
係統沉默。
不用係統說,月照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胸口越來越痛,一連串巧合讓他中槍受傷,經曆了兩次爆照,子彈雖然沒有傷到他的要害,但是他卻在爆炸中被震碎了內臟。
這是世界意識對他的排斥,因為他在還沒有獲得足以庇護自身的人氣值時,意圖砍斷故事主線。
月照知道如果他在反抗下去,黑口組的車很快就會找過來,就算再次打敗黑口組,救護車及時趕過來,他也會死在手術台上。
“再堅持一下。”安室透架著他,要帶著他躲起來。
“不。”連綿的小雨持續落下,簌簌落在麵頰,避無可避,落得人身上都是潮乎乎的,他攥著安室透的手腕,讓他扶著自己坐在樹下。
安室透左右四望,周圍沒有遮擋物,如果黑口組追過來,他們絕對無法逃脫。
“再堅持一下,我帶你上去……”他蹲下來,要背著月照走。
“不,這條路沒有躲避的地方,相信我……他們、他們不會在追上來了咳……”月照沒忍住咳了一聲。
安室透有些不安,但是月照的聰慧刻在他的心中,他相信月照的判斷,他扶著月照,讓他緩緩靠在樹乾。
安靜下來,細微的雨聲更加明顯。
“月照。”安室透蹲在她身邊,扶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後背的傷口被擠壓,聲音難掩擔憂。
月照望著安室透,他滿心堅定地想要殺死boss,但是卻沒想到最後死的卻是自己。
喉嚨泛起血腥,他咽下口中湧出的血液,開口道:“波本,讓景光行動吧。”
安室透猛然一震,湛紫色的瞳孔定定看著他。
月照繼續說下去,“公安的計劃取消……”
“你在說什麼?今天不行,我們明天、後天、我獨自一人……”安室透說到這裡,想起boss信任的人不是他,而是月照。
月照受傷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帶著他接近boss,但是鬆田在審訊室待不下去了,他們必須要要救鬆田,而一旦救出鬆田,月照就會被懷疑。
“沒關係。”安室透改口,語氣堅定,“我帶你走,帶你離開組織!不要擔心宇江小姐,我會帶她離開,離開後,你繼續……”
“謝謝你。”月照打斷安室透的話,他盯著安室透,眼神一點點柔軟,他認真地再次重複,“謝謝你,波本。”
安室透從未見月照如此坦誠清澈的眼眸,不是平時為了博取他人信任時的故作溫柔,是如天空般蔚藍,所有感情毫無保留的眼神。
他喉嚨像是堵住了,猜到了什麼。
“但是,我已經不行了。”月照輕聲,“我能感受到我的身體,似乎在爆炸中內出血了。”
安室透抓著月照肩膀的手不自覺收緊,他固執地說:“沒關係,救護車很快就過來了,我打電話了。”
月照輕笑一聲,“謝謝你,波本。”
安室透一點也不想聽月照的感謝,“不要說話!”
“波本,拜托你,幫幫我……我死了之後,幫我照顧佐和子,讓組織內的研究繼續,然後把佐和子……帶出來……”
月照露出懇求之色,他藍色的眼眸似乎被水洗過一樣,藍的發光。
安室透抓住月照的肩膀,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後背上的傷口似乎也痛起來,痛得難以理智思考。
“拜托了,我知道你是可以依靠的人。”
陰雨連綿,說著懇求之話的人口中溢出鮮血,眉心緊緊蹙起,露出痛苦之色,他無法壓製身體的痛苦了。
“月照……月沢佑!”安室透叫著他的名字,隻能看著他痛得無法言語,臉上沾著血衝他微笑,然後一點點在痛苦中昏厥過去。
組織內的醫療組比黑口組來的早,可是他們到時,月照已經氣若遊絲。
安室透坐在醫院內,埋伏的公安無功而返的開回來,他看著急診室的燈亮了很久,最後醫生推出蓋住白布的男人。
月照的計劃隨著他的死亡徹底終止,諸伏景光以身份暴露的代價,帶走了鬆田,在逃亡中,景光車翻了,鬆田成為了植物人。
赤井秀一收到消息,也終止了琴酒的逮捕計劃。
幾個月後,他再次執行對琴酒的逮捕計劃,卻最終失敗,返回美國。
他則是繼續在組織臥底,手握著月照給的線索和人脈,一代弄點蠶食組織的勢力。】
柯南怔怔坐在車內,隨著安室透的話,他似乎能感受到月照的死亡。
沉默須臾,他猛然反應過來,“不對,月照在黑口組的襲擊中死亡,照你這麼說的話,三年前月照就死了,那麼現在的月照又是誰?”
安室透:“我也懷疑這個問題,我一開始以為是組織察覺月照的叛變,將人秘密扣押下來,當時推出來的不是真正的月照,但是我很快就推翻了這個猜測,因為月照的臉龐並不容易易容。”
“後來,月照對我說他失去記憶,在醫院那天,他見到宇江佐和子恢複了記憶……”安室透也麵露疑惑,“總之,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他就是月照,或許月照隻是出現假死特征,組織用什麼辦法保住了他的性命,直到這兩年才救回來。”
柯南點頭,“確實有這個可能,那上次在醫院,你引月照去新浦醫院,是確定他是否還如當年那般站在公安這邊,然後,你確定的結果呢?”
果然隻有有一點線索,就什麼都瞞不住這個小偵探。
安室透點頭,“結果就是他把信息卡交給你了。”
柯南已經推測出這個結果,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和安室先生確認了一下。
不過提起信息卡,柯南就汗毛直豎,他才和月照見過幾次,月照就已經推斷出他的身份,幸好月照及時恢複記憶了,否則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栽在他的手上了。
幸好月照現在站在他們這邊。
柯南眼神銳利,“說起來,三年前你們的計劃因為黑口組的橫插一腳失敗了,現在我們可以繼續那個計劃!”
安室透愣了一下,遲疑著沒有答話,他給月照打電話,想在電話中對他說,他曾經的承諾永遠有效。可是月照卻打斷了他的話,他有一種預感,月照又有了新的顧慮。
他不知道現如今,還有什麼值得月照顧慮的,組織內對癌症良性藥的研究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還是月照這幾年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怎麼了?”柯南見安室透神色不對,追問道。
安室透搖了搖頭,正要搭話,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風間發過來的最新進展,他們帶回來的江原慎之介招供了,供出了幾個他們之前不知道的組織據點。
安室透隨便掃了兩眼,記了下來,決心回到組織後,再仔細探聽消息。
而在安室透與柯南交換信息期間,月照也跟隨琴酒見到了組織boss。
層層安保後麵,華麗的軟塌上,一位蒼老的老人躺在床上,他頭發花白,皮膚耷拉,臉上有著斑斑點點的老人斑,手臂上還掛著吊水,隻有一雙渾濁的眼睛,還帶著不服死的精光。
月照看到老人,恭敬地鞠躬,“boss!”
老人陰冷的眼神滑落月照,微微眯起眼睛,聲音嘶啞低沉:“聽說,你找宇江佐和子,卻沒有殺了她?”
月照露出困惑的神色,“對不起,boss,我看到宇江佐和子時是想殺了她,但是劫匪突然出現,我被劫匪推搡,撞到腦袋,腦子很疼,像是腦殼要掉了一樣,現在還一直隱隱作疼,我……”
這個借口簡直拙劣的可怕,任何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這個借口,但是老人聽到月照說起這件事情卻若有所思。
月照露出一絲怪異的失落,“boss你肯定當我說的是借口,這件事確實是我辦事不力,請boss責罰。”
老人眼中精光流轉,笑了一聲,“不用緊張,我相信你,可能是你之前的舊傷又複發了,明天會研究室再讓醫生好好幫你檢查一下吧,至於宇江佐和子,之後再說吧。”
月照微微瞠目,流露出驚喜之色,“謝謝boss。”
老人揮了揮手,讓月照離開了。
月照走出房門,琴酒還留在房間,他餘光掃過關上的木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