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去調兵。”
“……調兵?”許胄駭然抬頭道:“將軍,您……”
“虎哥!”急切的呼喚聲中,一宮裝婦人不顧形象地衝進正堂,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她雙眼含淚麵帶淒切,“這不是真的,對嗎?墨兒他…他真的被陳廣那混蛋……”
“不是真的。”馮豎虎起身,持長戟向那婦人走去,溫言安慰,那婦人剛露欣喜,便覺後頸一痛。
扶住軟倒的婦人,馮豎虎麵無表情地吩咐:“丁柔、丁玉,照顧好夫人,乘最快的軌道馬車,帶她去我大鄭都城南濟,去丞相府找我嶽丈,讓她在那好生休養!”
兩名女護衛連忙來扶住婦人。
“何止於此,將軍!”單膝跪地的許胄驚道:“不過是一膽大包天的亡命之徒……”
“陳廣不是亡命之徒!”馮豎虎道:“他忍了35年,如果不出意外,他會一直忍下去,若是我沒猜錯,是有其它人給了他底氣。我感覺到了麻煩,去調兵吧,許胄。”
“……是!”
馮豎虎手持長戟,大步走出正堂,望著刺目的陽光微微沉默。
“陳廣,我的好大師兄,你可真是給我了……好大的驚喜!”
……
望江樓,雅間。
“前輩,這件事不會和您有關吧。”聞訊趕到的洗冤侯宋渠見到夏翼,忍不住脫口問道。
宋渠身後跟著一名腰間橫挎長刀的官服中年,麵帶愁苦,畢恭畢敬,聞言麵上的愁苦之色更濃了。
他是烈陽城的一名司獄,八品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望江樓這一片,正是他的管轄區域。
自聞訊後,他便帶人將周圍的街道以及望江樓牢牢封鎖,但接下來怎麼做,卻讓他不知所措。
被殺的人身份特殊,他根本不敢將陳廣擒拿入獄,因為入獄之後走的是公堂審訊,馮豎虎插手便不合規矩,他可不敢得罪馮豎虎。
所以他隻能讓人圍住陳廣。
哦,還有並未離去的呂瑩。
呂瑩知道被很多人看到的她,不好脫身,反而不走了,陪陳廣一起坐在地上,聽陳廣的故事。
本以為向來嫉惡如仇的洗冤侯宋渠到達,能給自己撐個腰,結果宋渠這前輩二字一出,司獄頓時猜出了夏翼身份,知道壞事了。
他隻希望夏翼……
“那位行凶者,是我剛剛收的弟子,二徒弟。”夏翼回道。
哦豁,最後的希望破滅。
宋渠亦是心神一緊,不僅是因為夏翼的話,也是發現了,夏翼的氣息在他眼中,更為深不可測了。
思緒百轉,他轉口問:“先前的白日星耀,和前輩有關?”
“見笑,我和我那位二徒弟一起,新創了一種六星聖魂。”夏翼頷首:“我讀史書,知千年前人妖大戰時,每位新創六星聖魂的人族英傑,都會被尊為虛王,若虛王殺人,隻要符合情理,便可無罪。不知道這一規矩,還有沒有效?”
宋渠深吸了口氣:“有。”
“那便好。”夏翼轉頭:“還有,這位司獄大人,聖院乃人族聖地,若有人在聖院內迫害同門,又該如何處置?誰來處置?”
“當不得您一聲大人。”司獄連忙躬身,回道:“若有人在聖院殘害同門,情形惡劣,或可驚動總院長老審判。情形不太惡劣的,則由當地的衙門來進行處罰。”
夏翼微笑起身:“那便好。”
他遙望窗外,沉聲道:“今日老夫便告上一狀!35年前,節度使馮豎虎身為聖院初級班二師兄,暗害大師兄陳廣,該如何定罪?!”
宋渠神色一凝。
司獄幾乎癱軟。
時來雙眼鋥亮。
周小仙驚指窗外:“二師兄的父親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