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何故調兵?”
奔到馮豎虎身邊,麵色發白的馬晨朗聲問道,隱含質疑。
馮豎虎橫目觀之,喝道:“報殺子之仇,如何,你要攔我?!”
馬晨神色一滯,往昔馮豎虎的威勢曆曆在目,原本準備的勸阻噎在口中,目光遊移起來。
卻見這時,他偷瞄著的夏翼露出熟悉的彷如夢魘的微笑:“年輕人,你要跟隨你家將軍,與老夫為敵?不好生勸一勸你家將軍嗎?”
年輕人!馬晨麵色慘白,恍惚間回到茶園,夏翼腳踩大地頭頂藍天化作恐怖巨人,在他耳邊不住地道著年輕!那是戰勝不了的巨人!
我們以為的一切優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們覺得能贏,卻會被他輕易摧垮!我們決然贏不了!
不能自尋死路!
“將軍!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我們……贏不了這位前輩!”
馮豎虎握戟的手猛然攥緊,捏出咯吱聲響,怒視馬晨。
“許胄!許副指揮!我才是烈陽城指揮使,你如何能不經過我私自調兵?!即使是將軍的命令也不可!”馬晨卻繼續朗聲道:“製州修士營諸位將士!你們是我製州的精銳,是我大鄭抵禦齊國與遼國的保障!如何能成為一家私兵?!”
一陣小小的喧嘩聲響起,那睏陣的氣勢不禁一泄,許胄好似第一天認識這平素隻知休閒飲茶的指揮使一般,震驚地望著他。
“你這混賬!”馮豎虎則是怒喝一聲,長戟揮舞,擊向馬晨,卻在中途,被夏翼一手握住!
馬晨駭了一跳,心神動蕩,旋即大驚失色:我剛才做了些什麼?我……這是要將將軍得罪死啊!
夏翼卻微笑看他道:“做得不錯,年輕人,繼續吧,老夫也不願這些大好兒郎,枉死老夫之手!”
做得不錯……這四個字在馬晨心裡回蕩,他忽然覺得非常驕傲。
沒錯,我是在救他們!
與前輩為敵,都會死!
我是在救他們!
“製州修士營!返營!不得王命,修士營不準妄動!大將軍!我才是烈陽城指揮使,我若沒有違令舉動,您也不可越過我調兵!
您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察覺到身後陣勢的動蕩混亂,及身上的睏陣加持變得微乎其微,馮豎虎氣得身體顫抖。
忽然間,他又神光一閃,虎目掃過馬晨的臉,定在夏翼身上!
“你這老頭……早有預謀?!早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自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因一誤會你便要殺老夫,但既然你在茶園出手了,老夫自然得為第三次遇襲做些準備。”
夏翼隨意做著托詞,未持戟杆的手指在腰側彎曲,一道不可見之軌道連到馮豎虎身上。
“老夫脾氣一般,不是遇襲三次,卻始終不做還擊之人。馮大將軍小心,老夫…要認真出手了!”
嘭!手指彈動,一發不可見的聖魂之力氣彈嗖得彈射而出!
馮豎虎起初不以為意,聖魂之力氣彈?高星修士教訓一二星修士的小手段,相當於上課沒聽講被老師用粉筆砸了下的打擊感。
聖魂之力可不是這麼用的。
然而那氣彈瞬息臨身,無可阻擋地轟穿他盔甲,打在他身上,他才覺不對,卻已來不及反應,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騰空倒飛出去!
於半空中,他滿麵難以置信!
為何!明明上次還是先以轅門射戟聖魂詐我,才能偷襲傷我!
為何這次僅是聖魂之力彈動,就能炸傷我?難道馬晨說得才是對的?這老頭一直在隱藏實力?一切都在他的謀算之中?丁海所看到的那一幕,皆是他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