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喚吳賢,官職不高,隻有五品,而且還是在大鄭,非常尷尬的一個職位——禦史言官。
在勸諫鄭王死亡率高達90的大鄭,禦史就好像是個擺設,而吳賢不同凡響的地方就在於,他是勸諫過後沒死的那10。
是韓傳中救了他。
此後他深敬韓傳中賢明,昨晚聽到韓傳中遇刺身亡的噩耗,他輾轉反側,最終決定要做點什麼。
即使搭上他這條性命!
他相信,和他一樣的同僚還有很多很多,難道那暴君,敢將朝堂重臣一清而空?!
懷著風蕭蕭兮的心情,他乘上馬車,前往王宮。在王宮門口,他看見了眾多同僚,心懷大事的他沒什麼心情去和同僚們攀談,也恰巧沒留意到、沒看到幾個熟人。
其實和家中小妻子說話時,他隱瞞了一件事。
他不單準備勸諫,還準備做第一個勸諫之人,而以他對那暴君的了解,即使不敢儘誅大臣,作為第一個領頭之人,他也會身首異處!
但他,心無畏懼!
步入宮門,原本要韓傳中的轎子在前,百官跟在後麵,但這次便無法再按規矩來,走得稀稀落落。
來到大殿前,等候片刻,有太監高喝‘時辰已至’,百官紛紛湧入朝堂,按官職站位。
吳賢站在中後的位置。
卻比大多數人醒目。
因為他不似其他人,微躬著身體等待鄭王入朝,而是身體挺直!
還沒等與美姬相伴上朝的鄭王坐上王位,他便上前一步,麵對王位,拱手開聲:“王上!韓相被歹人所害!不知您是何態度?!”
鄭王轉頭看他:“哦?本王和愛妃還未就坐,你便如此急切地開口,嚇到孤的愛妃,該當何罪?”
“王上明鑒!縱觀七國,曆朝曆代,無帶妃子上朝之王上!更何況韓相之死,難道不比區區一女子被嚇到更重要嗎?!”
說完這些,他深深埋首,知下一瞬,鄭王的屠刀或許就會落在他的脖子上,但他已達成了目的!
果然,下一瞬,就又有一壯碩中年出列拱手:“臣附議!韓相之死,安能不如一女子?!”
吳賢認識他,他叫霍愷,是一名四品武官,平素低調,很少與同僚交結,此時卻果斷站了出來。
他不由心中大慰,吾道不孤!
接下來,就應該是百官齊出,勸諫鄭王,達到和韓相仍在時相同的震懾,讓鄭王知道,即使韓相不在,他亦不能肆意妄為!
然而,沒有第三個人。
等了半晌,沒有第三個人隨他們出列,吳賢的表情漸漸從慷慨激昂轉變成難以置信,抬起頭來,他目光掃過百官,又忽而心生詫異。
之前他還沒留意,這些人中,怎麼這麼多生麵孔?
維林何在?邦中又去了哪?
“果然有所疏漏。”鄭王的話語讓他更加迷惑,“昨夜漏了你們兩個嗎?比孤預料中更少,也或許是還有人,卻比你們兩個聰明?”
昨夜……漏了……眼熟的同僚很多都不見了,隻剩我們兩個……
漸漸的。
一股深沉的寒意將他籠罩。
這昏君!這昏君竟敢?!
良久,他苦澀一笑,抬頭麵對鄭王,沉聲喝道:“暴君!鄭國終將亡於你手!你殺了我吧!”
隨那些已然喪生於昨夜清洗的韓相黨羽、被替換的同僚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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