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人更甚,似早有準備,直接雙膝跪地!鶴鶴則小臉茫然,什麼?請罪?怎麼感覺上了大坑呢?
猶猶豫豫的,他跟隨跪下。
夏翼未立刻讓他們起身,而是蹙起眉問:“吳州守這是何意?”
吳賢恭敬道:“晚輩還未正式上任,此時算不得州守,這是以五品禦史言官的身份,向前輩請罪!
一個月前韓相遇刺身死,我未做調查,便認定是和韓相有仇怨的您行刺於他,在朝堂上直諫王上嚴查嚴懲,後來才知您當晚正在烈陽城過壽,絕無行刺可能!
前輩一力誅殺妖王,是拯救萬千百姓的英豪!我以小人之心,辱及前輩,望前輩恕罪!”
夏翼眉頭一展,笑道:“原來就這點事啊,一些小誤會而已,吳州守快起身吧,你看你弄得這麼興師動眾,把小姑娘臉都嚇白了。”
吳賢緩緩直起身,觀察夏翼的表情,再側頭一看鶴鶴,見那張可愛的小臉確實不自然地緊繃在了一起,有些愧疚地一手拉他妻子,一手拉鶴鶴,讓她們起身。
實際上,他本不想帶這剛收的義女鶴鶴來夏翼這裡,但先前不知為何,鶴鶴格外堅持著要跟隨,他隻以為這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有些怕再被他扔下,隻能同意帶著她。
他可不知鶴鶴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任務接,鶴鶴更不知道跟來任務沒接到,身上還背起了個大鍋。
“前輩不怪罪晚輩便好。”吳賢輕歎一聲,緩緩坐下:“被王上投入獄中,晚輩時常懊悔,沒想到當真還有機會,當麵向您道歉。”
“我看吳州守身體虛弱,是在獄中遭受刑罰了嗎?當今鄭王愛用酷刑,老夫有所耳聞。”夏翼道。
吳賢苦澀一笑,直言道:“沒錯。但暴君雖對我百般折磨,我吳賢卻終究是大鄭人,是他臣子!我雖在朝堂上口口聲聲說大鄭必將亡於暴君之手,但暴君委任我為製州州守,統管與齊戰爭期間民政,吳賢還是要儘力而為的!”
他看向夏翼:“前輩,不知您對這場戰爭,如何看待?”
“馬節度使已帶著修士營、普通軍士營中過半士兵趕往邊境,戰爭想來是一觸即發,甚至此刻已爆發了小規模戰爭也並非不可能。
老夫如何看?事情起於鄭王擄掠齊王七女,齊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隻能打,甚至可能會打到其中一方割地,亡國!”
吳賢一滯,歎道:“聽前輩此意,是不準備出手嗎?我知道前輩您可能並非我大鄭人,隻是暫居烈陽城,但從您誅殺妖王之舉中,吳賢能看出您之義勇!
雖不願承認,但我大鄭在國力上確實不如齊國,修士力量差出幾籌,戰爭開啟後恐怕會節節敗退!
您就忍心看著戰事漸漸波及到大鄭內陸,波及到這裡,波及到烈陽城?你難道能忍心看到百姓們流離失所,陷入恐慌之中?!”
未等夏翼回答,他便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若是您口中能說出忍心二字,便當吳賢從未來過!便當吳賢認錯了您!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中,夏翼發現鶴鶴的臉色比吳賢還難看,暗自覺得好笑,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欲擒故縱?
麵對吳賢的逼視,他輕歎著搖了搖頭:“吳州守糊塗啊,在韓傳中一事上,你冤枉了老夫,在這件事上,你竟然又來冤枉老夫?
老夫可不是不肯出手,而是不能出手!我若出手,確實須臾之間便能摧毀一支齊國軍隊,但那隻會讓戰爭一發不可收拾,而且已晉升王者的齊國女相必會聞風而動!
到那時,誰來擋她?誰來擋齊國可能存在的其它王者?
吳州守難道能以病弱之軀,以口舌之利,喝退齊國的王者?!”
“咳咳咳咳咳……”吳賢發出一連串的咳音,“王者……王者不插手國家戰爭,這是規則!”
“對啊,這是規則。”夏翼一攤手:“所以老夫不能出手。”
正在咳嗽的吳賢猛地一滯,震驚地看向夏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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