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地挺了挺胸:“我們玉龍寺絕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們的僧人,不過是容貌雄偉,通曉些許音律,能歌善舞,又身強體健,善解人意罷了!”
眼見周圍的夫人們臉上意動之色明顯,他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轉而正義凜然地看著吉安侯:“侯爺!你雖是高官貴胄,我們雖隻是卑微的方外之人,卻也不能任你這般汙蔑!”
他擲地有聲:“我們不過是太慈悲善良,見前來上香的夫人愁眉不展,為她們排憂解難罷了!”
晴空萬裡,明媚的日光折射在那潔淨光頭上,差點閃瞎吉安侯的狗眼。
不過這點,許煙杪可以給他們作證。
【他這麼說……也不完全是錯的,來玉龍寺的貴婦……也有不少人是來找解語花……呃,解語草的。】
一眾臉綠的大臣:你看我們像是高興的樣子嗎?
難不成找人聊聊天就不算偷情了嗎!
所以到底有誰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許煙杪求求你了,說一下吧,好歹讓我們死個明白啊!
那些臉不綠的大臣也扭扭捏捏看向許煙杪。
想、想聽!
吉安侯不想聽!!!
吉安侯狂暴了。
“打!打死這對奸夫【淫】【婦】!”
美婦人的宗族似乎子嗣不豐,如今身邊隻有三瓜倆棗男性親屬,吉安侯那邊足足有十三個大漢,眼見著平衡不足。
——護院倒是不少,但雙方都有護院,分不清強弱。
不過,吉安侯身邊,他那八個兒子麵露難色,猶豫不決。
——畢竟對麵可是親娘!
許煙杪疑惑地想:【這八大金剛愣著乾什麼呢?吉安侯又不是他們親爹。】
八大金剛:“……”
恍然大悟!
然後,“轟轟轟轟——”像是一群鐵牛,跑到親娘麵前,怒視吉安侯。
【很好。】許煙杪點評:【血脈不對,而攻守之勢異也!】
大夏君臣:“……”
這個時候大喊打起來是不是太不給大臣/同僚麵子了?
太子一拍大腿:“誒呀!怎麼光說不練?”
老皇帝:“咳咳!”
太子:“啊,打起來了!嘶,真用力!不過怎麼隻是護院在打!主子呢!主子也動動啊,難不成上戰場的時候也這麼躲士兵身後?”
老皇帝:“咳咳咳!”
【大概是怕了吧,畢竟現在就是十打五了。】
老皇帝:“咳咳咳咳!”
太子:“那個護院!他居然用猴子偷桃!太過分了!他對麵那個人看著還年輕,不知道有沒有孩子,這要是傷了,罪過罪過……哎呦!這招雙指叉眼插得厲害!哎呀!怎麼被躲開了!”
老皇帝:“咳咳咳咳咳!”
許煙杪:【猴子偷桃?哪呢哪呢!】
老皇帝:“咳咳咳咳咳咳!”
太子:“在……”
老皇帝:“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肺結核一樣的咳嗽終於引起了吃瓜群眾的注意,一人齊齊回頭。
太子遲疑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從袖袋裡抓了把瓜子遞過去:“一起?”
老皇帝瞪眼。
我是要說這個嗎!
接過瓜子,嗑一口。“呸——”老皇帝吐出瓜子皮,指點江山:“這打得不如我當年。那個穿灰衣服的,如果是我在那個位置,我就……”
*
吉安侯怒喝:“雜種!賤人,你以為多了八個雜種我就會怕你嗎!”
吉安侯:“上——”
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左右轉頭一看。
嗯???
人呢?怎麼是空的?
再回頭,發現帶過來的兄弟堂表,都齊刷刷後退一步,在他身周留下極大空檔。
吉安侯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你們在乾什麼!打啊!”
兄弟堂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又後退幾步。
開什麼玩笑,對麵那麼多個壯漢呢!
吉安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忙看向他大哥——唯一沒動那個,很受傷:“哥!你可是我親大哥!”
他大哥:“沒錯,我是你親哥,不是送死的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