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
等會兒,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說好的逆鱗是太子呢!什麼時候換人了?!
太常寺卿瞥了一眼麵色有些僵硬的道士,大致猜到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禁不住謔笑一聲。
沒想到吧,逆鱗倒是沒有改變,但對於陛下乃至整個大夏朝廷,針對太子可比針對白澤好處理。
白澤那邊說不定是香火之爭,神佛之事,但劍指太子……是政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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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太子是逆鱗,許煙杪未嘗不是陛下體內骨刺。
【嘶——】
【這反應……老皇帝不會搞出了個私生子,“還珠王爺”吧?】
【這私生子還比太子的地位在他心裡重,難道他也有白月光朱砂痣?不能吧?之前翻他床史也沒看到啊?我再翻翻?】
太常寺卿:“……”
偷偷看了一眼陛下的臉色,腦子裡微妙浮出一句話:就是……可能……這骨刺偶爾也會倒著長?
*
老皇帝當機立斷拉出自己的親兒子吸引許煙杪的注意力。
“你說太子是妖邪?是他引得上天震怒,致使雌雞變雄?”
皇帝索性挪了挪身體,撐著臉看那道士:“說說吧,朕的兒子哪裡妖邪了?正好趁著他去地方辦公,無法為自己分辯,爾等可以儘情往他身上潑臟水。”
許煙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戳了戳連沆,在對方目不斜視但是比了個手勢的回應之下,同樣視線筆直望著前方,嘴唇微微動了動:“雌雞變雄通常被人說是婦女乾政的,這和太子有什麼關係,他總不能說太子是女扮男裝吧?”
連沆低聲回複:“也不止婦女乾政。楚朝出現過一次雄雞生卵之象,當時並未有婦女乾政苗頭,反倒是同年十月初二,京都一日二震,便是災異導致。除此之外,周朝亦出現一次雌雞變雄,過了兩個月,當地先是地動,再是雨雹不絕,後再現饑荒,全為同年,朝野動蕩,言是災星未除——周文帝一日殺二子便是因此得來。”
許煙杪若有所思地點頭:“那確實是我先入為主了……”
【嚇死了,還好台風尾沒有掃到兩位公主,不然就雌雞變雄這個現象,打她們一打一個準。】
萬壽公主和襄陽公主雙雙一驚。
原本便擔心自己的皇兄,猛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影響到她們現今的官位時,要將這件事按下去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另外那邊,被側麵提醒了的工部尚書立刻想起來自己正當官的老婆孩子,把目光投向那道士,眸光微冷。
好歹毒的計謀——彆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想對付太子!
道士沒有察覺到這些變化,隻是上前半步,回答皇帝的話。
先是言說太子行為不端,望之不似人君。
話音剛落,襄陽公主就騰騰騰躥了出來,毫不留情地罵:“妖道!”
“?!”道士冷不丁見了公主,瞳孔微震。
這朝堂上——怎麼有女人?!
襄陽公主怒瞪他一眼,清脆的聲音在殿中回蕩:“你這妖道胡說什麼!太子如何望之不似人君?”
“天統二十年到天統二十五年之間,江淮地區六年大旱,東宮晚上的燈火基本沒有熄滅過,一切賑災事宜都由太子安排與過目,為了防止災時有官員貪汙懶政,太子領了禦史之職,親自前往災地監管,二個月間輾轉十八地!”
【是啊是啊!】
【除此之外!太子還擔憂其他地區受災情影響,又或者往後有災,民不聊生,還向皇帝提議大搞水利,修建水庫呢!】
襄陽公主笑了起來。
原來許煙杪也關注了這些事情。
她單手舉起,伸出四個手指:“除此之外,太子還在不少地方修建了蓄水池。”
“光是河北太行山一帶,便建了四個。”
【還有還有!】
【冀東那邊,先是建了八個水庫,太子實地勘察後,發現八個還不夠,監督著當地又建了兩個,一共十個水庫。在那之後,冀東那邊再農忙也沒缺過水了!】
襄陽公主緊跟其上:“那四川、湖北與安徽乃多旱之地,尤其川東川中,年年伏旱。太子將此事接手後,短短六年間,其開渠十九處,挖塘二千九百零七處,開堰十處,並造圳道、陂澤、深潭、水窟不計其數。不僅旱年有水,糧食產量還增加了!”
【還有還有——】
兩人一錘一錘,把太子的功績全部說了出來。除了水利,還有其他方麵的政策。
雖然那道士聽不見許煙杪的心聲,但襄陽公主記下來許煙杪說的那些,在自己口語裡時不時插上幾句,就好像是她早就將這些摸得一清二楚了。
【等會!】
許煙杪突然反應過來:【高襄這樣子,是不是無意識中坑了太子一把?】
“嗯?”
襄陽公主發出了輕微的語氣詞。不大高興。
她這是在幫太子哥哥,哪裡坑他了。
老皇帝:“!!!”
他反應了過來,一拍龍椅,哈哈大笑:“襄陽,朕的好襄陽,你把你兄長這些功績好好說一遍。六部亦將太子做過的事情整理成冊交上來。”
還沒等其他人猜測,他就樂不可支地說出來:“隻有朝廷知道這些事情有什麼用,當然要將此等功績公告天下。”
滿朝文武都誇讚太子,天下百姓都等著太子登基,太子本人抗拒有什麼用!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