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喜歡誒!】
【雖然看著有些玩鬨,但這樣比什麼女戶傳播得更快。】
——中國人天性是喜歡從眾且跟從權威的。而且有時候玩笑比法律更深入人心。
小白澤心聲一出馬,這些迂腐的大臣們當即憋紅了臉。
他們相互對眼神。
‘你去?’
‘你怎麼不去呢?!’
‘我前些時候剛納了第八房小妾,和她試了很多姿勢,酣戰七夜——萬一被扒出來,我要臉!’
‘我……我在府裡弄了個羊圈……也不能暴露。’
‘養頭羊而已,你怕什麼?’
‘沒什麼。’
羊屁股很Q彈,羊叫聲很……嗯,這種話就沒必要和同僚說了。
這些大臣們快把眼神對抽筋了,愣是沒一個站出來的。
充分體現了,‘講道理我來,送死你去’的文人風骨。
龍椅上,老皇帝的眉頭越挑越高,明顯對太子的話很不高興。
但考慮到太子的在大臣麵前的威信,還是憋住了沒有說話。腦海裡已經在考慮下朝後怎麼教育兒子了。
還有工部尚書,瞎摻和什麼!有女戶還不夠嗎?
繼續熟練地轉移話題大法,問那歐羅巴人:“聽聞爾等對天上星辰也很有研究?”
負責譯待來訪貢使的通事將皇帝的話翻譯給那歐羅巴人。
這似乎是搔到對方癢處了,聲音都比之前激動了不少。
說他們測出木星距地一萬二千六十百七十六萬九千五百八四裡餘。
又測出土星距地二萬五百七十七萬零五百六十四裡餘。
還有火星、金星、水星……
歐羅巴的天文學十分璀璨,聽得不少喜歡鑽研此道的官員大睜著眼,日光在瞳孔中細小搖動。
本來聽得如癡如醉,突然聽到有人歎氣一聲:【歐洲天文學現在的確領先了。】
剛要不悅,判斷出來是小白澤的心聲後,一時竟是發愣。
許煙杪側頭,看向連沆:“怎麼了?”
怎麼突然看他?
連沆麵上肌肉微作顫動,假作為了商討:“許郎,我聽那歐羅巴人對星辰的研究,竟有些膽顫心驚——這些數字,是如何算出來的?”
許煙杪斟酌著詞彙:“我也不太了解,隻隱約聽聞歐羅巴那邊有什麼天體運動論、太陽黑子理論、行星運動定律,還研究了天文望遠鏡,專門用來觀察星辰。可能他們能算出來,就是因為重視此道吧。”
【可明明華夏有甘石星經,裡麵的數據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在測量日、月、行星的位置和運動時用到。】
【華夏還有敦煌星圖,歐洲在文藝複興前,根本就沒有能和它相提並論的東西。】
小白澤心聲都有些低落。
【但後來,連欽天監都引進回回人了。】
【雖說曆朝曆代也挺重視天文,要求士大夫最好能對此通曉,要求禮部在天下訪取懂天文地理的人,但終究四書五經才是正道。】
如果是彆人說,大臣們還能不屑一顧,自認為西學東源,不論如何,東方都比西方優秀,但如果說話的是小白澤,頓時感覺血液都湧上腦門了。
華夏怎麼可以不如蠻夷?!
不就是天文嗎,他們也重視!現在努力也不晚!
而且,祖宗時期的天文學傲視天下,到了子孫後代,反而落後於人,真不夠丟人的!
老皇帝沒有放任這種情緒蔓延,他很快哄好了自己。
——趕不上也沒關係,厲兵秣馬,把其他國家打下來,進度不就是他們大夏的了嗎?
唯一能問題是……天文學值不值得?
老皇帝審視起這份重量來。
【算了,這個可能就是曆史的必然性吧。】
【畢竟前朝經曆過上百年的戰亂,曆法倒退也很正……等等!不能算了!】
許煙杪的心聲一下子緊繃起來。
大夏君臣也緊繃起來——他們很少看到許煙杪這麼如臨大敵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
【曆法倒退就代表天時算不準!也就是歲差的計算會產生錯誤……也就是說,現在朝廷計算出來的春分日是不準確的!】
哪怕以許煙杪貧瘠的種地知識也知道,農民是靠朝廷告知他們春分日是什麼時候,再進行田地打理。
而老皇帝比他更懂種地,身體下意識地往上一躥,又強行停住,慢慢坐了回去。
但目光是驚疑不定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畝產比之梁楚,少了不少。
就拿小麥舉例,春分的時間極其重要。那是麥子拔節之時,雨水充盈還好,但有時遇上乾旱,就必須澆好小麥拔節水,倘若周邊無水源灌溉,就做好中耕保墒工作,如果春分不準,農人便無法判斷何時澆拔節水。
倘若小麥養分不夠,打胎裡便貧饑,收成時,麥穗又小又少,怎能養家!
——可能經驗老道的農人能夠憑借直覺判斷澆水時機,但天底下,又有多少這樣的農人呢?更多的人種地是靠官府提醒。
“從周初到周末,一共二百四十二年,哪怕發現月食失準、曆法失真,從來沒見周帝派人對此進行調節。”
天統大帝眉頭一皺,咬牙切齒:“現在倒要朕來擦屁股!”
當初真不應該放過他們家祖墳!
啊!
好像……現在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