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忠沉穩地坐在一旁,在心裡狂給焦采伸大拇指。
‘焦尚書真是靈秀人傑,也不知他是因何被打,但總之一人也是同病相憐了。’
老皇帝聽了焦采的話,隻說:“他們確實沒受過教化,但毆打朝廷命官已經嚴重觸犯法紀了,不能再以未教化為借口。且此次阻攔尚書,顯見是有預謀和組織的,並非一時糊塗。如果不嚴懲,隻會助長其氣焰,讓朝紀日趨混亂。”
老皇帝:“對君子當以仁待人,對小人則以刑止暴。如果放任庶人肆意妄為,無視法紀,反而是失之仁義。”
這話如同驚雷落雪山,一位新任尚書都震驚地看著天統大帝。
陛下居然能說出如此馥鬱淋漓的話?!
【哇!老皇帝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老皇帝:“……”
許煙杪你什麼意思,把我當白丁看是吧!
朕告訴你,朕小時候進過私塾的!後來入了起義軍,再忙,每天也會去請軍裡的文化人教朕念書!
你以為朕是你嗎,連《論語》都背不全。
——雖然現在已經背全了。
薑維忠:“……”
不行,不能再讓許煙杪轉移陛下注意了。
他試探著繼續之前的話:“陛下,法律固然重要,但仁政更是首要。因著前朝末代皇帝殘暴不仁,百姓受苦於戰亂,如今才進入平靜生活二十餘年。這些人雖行為不端,可他們之所以如此,也與長期戰亂交困有關。他們必須凶悍,否則難以生存。”
薑維忠:“因此,臣認為最好的方法是以德政得人心。應當寬大處理此案,並加強教化,引導百姓識得法紀。如此才能真正安民休兵,使國家長治久安。”
焦采眼睛一亮,用佩服的目光看著薑維忠。
‘好尚書!機敏聰慧,是個聰明人!往後可多走動走動。隻也不知他是因何被打,莫不是自己牽連了他吧?’
老皇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雙臂環抱在胸前:“朕記得你們也不是這種大度的人啊。”
焦采硬著頭皮:“陛下言重了,臣素來以德報怨……”
【啊?沒有吧,不是挺小氣的嗎?】許煙杪的聲音傳了過來,差點讓焦采把牙齒咬碎。
【以前當私塾先生的時候,明明是自己記錯了《千字文》裡的幾個字,學生回家背誦,被對方父母糾正,還直接讓學生退學,說既然身為屠夫的家長那麼會教,讓家長教就好了。】
【實際上人家確實是屠夫,但因為沒辦法接觸太多書籍,從小到大隻念過一本《千字文
》,翻來覆去背,記得特彆牢。】
焦采麵色漲紅。
那也不能怪他啊!《千字文》都是他小時候學的了,後來科舉又不考,記錯幾個字也很正常!
而且,反正科舉又不考,有什麼必要糾正嗎!反而是那學生的父母,破壞他在學生心裡的威信,以後這學生還怎麼教!
義憤填膺完了,焦采有點尷尬,轉頭去看,發現不論是薑維忠還是陛下,看他的目光都透露著古怪。
焦采:“這個……我……”
我可以解釋的!
【可惡啊,我怎麼又被轉移注意力了,這樣不好!】
焦采,薑維忠:“!!!”
不,我們覺得這樣很好!
【看看他們為什麼會突然被打……】
一位新任尚書:彆——
【哦豁!】
【因為兩個人一起看中了一位家財萬貫的二十來歲的寡婦,使勁渾身解數討人家歡心。】
【並且知道自己有個不知名的“情敵”,一人隔空鬥法,互相針對。】
焦采:“?!”
薑維忠:“?!”
那個同樣在追有錢寡婦,阻我財路的,原來是你?!
兩人對視一眼,之前什麼惺惺相惜,什麼同病相憐,全都化為烏有。
【哈哈哈哈哈哈!】
【姓薑的走溫情路線,經常去幫寡婦乾活。一熱就脫衣服,展露自己身板粗,能乾活。】
【有錢寡婦當然不缺人乾活,但是她可能需要丈夫體格健壯啊!】
焦采:“呸!!!”
無恥敗類!有辱斯文!
薑維忠:“嗬嗬。”
要不是怕小白澤關注這邊,他高低得來一句:怎麼你不脫是因為你生性不愛脫嗎?那還不是因為你沒有。
小白澤之前有個用詞非常妙,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薑維忠露出口型:白、斬、雞!
焦采火冒二丈,跳起來伸手就要去掐薑維忠的嘴巴。
薑維忠迅速躲開。
就在兩人戰況即將升級的時候,又聽到許煙杪說:【哦豁,姓焦的走文化路線,約寡婦出門,然後對每一處景點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偶爾還作幾首詩送給人家寡婦。】
【唔……】
【俏寡婦和窮書生的話本,好像也挺多人追捧的哦。】
薑維忠:“放屁!!!”
這種窮酸書生,最容易變心了!追捧什麼追捧!等錢騙到了,必然不會對人家娘子上心!
焦采:“嗬嗬。”
好像你就不是書生一樣。
而且,人家娘子就喜歡我的詩啊!
兩人再次對視,目光中的電閃雷鳴直讓圍觀的人頭皮陣陣發麻。
許煙杪:【誒?說起來,我好像忘了什麼?】
角落裡的太子已經快要撓牆了。
原因!
原因啊!!!
地痞無賴為什麼毆打尚書,原因你沒說啊!
你怎麼重點又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