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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木會得到一個知心朋友。
萬葉也能得到青木報的讚助,隻需專心享受美景就好。
贏得太多,她都數不過來了。
眼下的問題是該如何開口。
隻可惜直到一餐用畢,蒼木也沒能找到機會插入話題。
恰逢這時天晴雪霽,兩人便收好物品,蒼木把新寫的回信綁在小龍身上,大家再度各自出發。
這一場雪從昨天傍晚開始下,直到中午方才止住,地麵已堆起了厚厚一層新雪,齊至膝蓋,走在其中十分艱難,蒼木一開始走在前麵,結果不小心一腳踩空,好在她並非常人,拚命撲騰著翅膀,又飛了上來。
萬葉便不敢讓她冒險,小心將人護在身後,踩著自己踏出來的腳印前進。
蒼木原本不同意,但耐不住萬葉的勸慰:“在下時常於野外趕路,自然經驗更為豐富,麵對突發情況反應更加靈活,再著,你作為後援,萬一遇上連我也難以招架的情況,保存體力更為重要。”
他勸起人來輕聲細語,又一副全然為大局考慮的模樣,蒼木光是看著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不一會兒就被哄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就同意了他的意見。
奈何雪地實在難行,兩人趕了一會兒,蒼木打開地圖,計算一番距離,發現按這個速度,就算到了傍晚最近的村子也有些許路程,萬葉還想再效仿昨日找個山洞過夜,就被蒼木一把拉住,帶入自己的桃源盞。
這可不比昨天,有她的翅膀遮擋著,兩人沒怎麼淋雨,稍微烤會兒火就乾了。
萬葉腿上雖說額外綁了護膝,但雪這種東西,沾上以後隨體溫融化,無孔不入地順著織物的空隙與纖維浸透,帶走肌膚的溫度。
失溫可不是小事,凍僵以後失去對肢體的感知,隻以為自己麻木了,結果到後麵落得個截肢的下場也不少見。
果然,一進入沒有厚雪遮蔽的室外洞天,蒼木便眼尖地發覺萬葉膝蓋以下的衣服已經凍得極為板硬。
她甚至顧不得痛罵這小孩的隱瞞不報,先急匆匆把人推進浴室,爭分奪秒地放了些涼水,讓他把腿伸進去泡著。
被凍僵的肢體貿然接觸熱水反而會造成燙傷,因此蒼木嚴格控製著溫度。
萬葉大概是第一次被同齡異性在浴室這種相對私密的地方盯
著,行為有些放不開,雖然他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可以獨立完成的意願,但在蒼木眼裡,這小孩剛做出膽大包天的行為,此時的信用度為零。
隨著浸泡,原本凍得乾硬的衣服也都重新變得柔順,蒼木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把他將護膝解開,下一秒就被萬葉死死攔住:“我來,我來就好。”
許是有人一瞬不瞬盯著的緣故,他的動作遲緩又扭捏,看得蒼木皺著眉頭:“要不還是我來?”
少年放棄了躲避現實,眼一閉心一橫,快速將護膝解下,又脫下鞋襪,將褲腳一口氣挽到膝蓋以上。
蒼木仔細檢查了下他凍僵處的肌膚,確認血管和肌膚顏色正常,才鬆了一口,開始慶幸自己之前的堅持:“還好之前讓你在璃月港換了麂皮長靴,真要還踩著木履,現在我就要給你截肢了。”
她伸手摸摸小孩的膝蓋,他還是有點瘦,整個小腿的形狀都顯得纖細,膝蓋骨也很小巧,輕輕鬆鬆就能被手心蓋住,肌膚入手宛如玉石,溫潤而微涼。
體溫偏低。蒼木判斷道,她便伸手調了調水溫,回頭卻見白發少年紅著臉,注視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耳垂紅得仿佛要滴血般。
肢體漸漸回溫了,萬葉也因此能感受到她掌心略高的溫度,此刻顯得多麼滾燙,燙得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高,高得讓萬葉懷疑它會不會突然蹦出自己的單薄的胸腔。
這樣親密的接觸,是前所未有的,而在那個記不清的夢後,似乎又總讓人想到些彆的意味。
於是他的手擅自動了起來,輕輕疊在她的手上,小巧的觸感,好像可以捉在手心,緊緊包住。
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用指尖劃過她掌心的每一寸,想要與她十指相扣。
但萬葉什麼也沒做,他意識到自己隻是疊放了上去,僅此而已。
蒼木是否,也對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呢?又或者,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少年被冷水浸泡著,卻感覺自己渾身發熱,一向能品味出韻腳不同差彆的舌頭此時卻僵硬非常,他隻好也隻能熱切而直白地望向蒼木,渴望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一個答案,亦或者是自己眼中的答案能被她讀到。
萬葉看見她怔住了。
誰都忘了要移開視線,誰也都忘了要收回手臂,這樣過了幾秒又或幾分鐘,隻有水龍頭出水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響起,隱約的塞西莉亞花香氣蔓延,池水打著旋兒沒過小腿,浸濕兩人交疊的雙手,直至乾澀的眼球不自覺眨動,蒼木才從這恍若暫停般的氛圍找回自己的心神。
她抽回自己的手,彆開頭,去捂住那雙看向她的眼睛,在少年白淨的臉上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她不知如何開口,在那樣的眼神麵前誰都會潰不成軍,唯一還記得的是年齡的護身符,於是年長者戰戰兢兢開口:“小孩,彆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