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鳥鳥默不作聲地低下頭,沒辦法,誰讓溫迪太窮了,身上根本掏不出酒錢以外的摩拉,他自己又身體力行地加深著“摸魚貧窮”的刻板印象,所以鳥鳥第一反應……
“不變回去嗎?”溫迪房子裡連把椅子都沒有,他乾脆直接坐在地板上,揉著鳥和它說話:“從璃月飛來蒙德,這麼長時間的飛行對你而言還是第一次吧?身體吃得消嗎?”
鳥鳥上下點頭,以示自己完全沒問題,至於不變回去的原因——做人哪有做小鳥舒服,更彆提它現在是一隻喜鵲。
喜鵲欸!自帶吉祥意義的高貴鴉科!鬼精鬼精的雜食小鳥,乾出什麼事來都不稀奇,就算落在村口大娘的旁邊聽八卦都沒問題。
當了小鳥以後,身為人的羞恥心和道德似乎成了另一個世界的遙遠往事,它現在最想感的事情莫過於去搶小朋友的甜點心,薅貓身上的柔軟絨毛,以及去荊夫港整點薯條。
“好吧好吧,你開心就好。”溫迪袖口垂著寬鬆的蕾絲花邊,此時也被勤勞的小鳥盯上了,正琢磨著如何拆開呢。
被盯上的本人渾然不覺地攏攏袖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隨即有清風自動托舉著他的身體,將其送上了床鋪:“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了,今天一口氣唱了那麼久的歌,即便是我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呢。晚安——”
溫迪摘下頭頂的帽子,將不安分的小鳥扣住,過了會兒,終於從中傳出一聲清脆的叫聲:“啾啾!”
總感覺被糊弄了,第二天醒來的蒼木如是想到。
她明明是來找溫迪打探情報,外加詢問風花節意見的,怎麼就不知不覺聽了半天的歌,又蹭了次床後,就完全沒了下文呢?
蒼木痛苦地捂住額頭,本該睡在床鋪上的溫迪已經不知所蹤,她隻能趁著清晨人少,變成小鳥又飛回自己的房子裡。
看來這個【化形】也不是全然沒有缺點,至少她在化作鳥雀時,雖然對抗世界的消耗重新變小,但蒼木也能體會到,這那種姿態下的她,運用風元素力趕路時,能明顯感受到對元素力的掌控沒有人形精細靈活。
並且,照昨晚情形來看,智商和理性都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更容易受到本能的驅使……
蒼木一想到昨天自己自以為隱蔽的【化形】其實全被迪盧克老爺看在眼裡,頓時就覺得生無可戀,躺在身後柔軟的天鵝絨被子上,完全不想動彈。
然後把上來清理房間的明妮下了一跳。
“風神在上!小姐您是怎麼回來的?”小女仆瞪大了眼睛,對於突然出現的蒼木有些不知所措:“我一直在一樓,卻完全沒注意到您的歸來,真是抱歉!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午餐的心儀菜單……”
明妮是黛西的妹妹,自從黛西去了璃月當編輯,這邊便由她來擔任蒼木的私人女仆。比起姐姐,或許是年齡的緣故,明妮更加活潑些。
太久沒見到主人,明妮激動地嘴裡話就沒停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您要去報社看望明主編嗎?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您要是能多勸勸她休息就好了。”
原本側躺在床上翻書的蒼木聞言一驚:“怎麼回事?”
“看來明主編也把您給瞞住了。”小女仆大人似的歎了口氣,開始給蒼木打小報告:“您寄來蒙德的物件,地址一律填在了報社,由於都是您的私人物品,我去領取時,就這麼來來往往,便和明主編熟悉起來,她最近的神態總顯得過於疲憊了,為了趕上工作量,常常深夜還亮著燈……”
蒼木的麵容嚴肅起來:“我一會兒就去報社看她。”
雖說明姨才五十幾,遠遠不到退休年齡,但還是小心為妙。
簡單用了頓早餐,蒼木看了看手上的風花節策劃案,還是決定先去報社看看情況。
頂樓的辦公室裡,一頭白發的明分主編果真還在工作,她靠在椅背上,扶著老花鏡,慢慢辨認著報紙上的文字,不出明妮所言,她的神情果真顯得有些疲憊。
見蒼木出現的那一刻,她便急忙起身招呼著秘書給她泡咖啡,蒼木抬眼望去,果不其然,辦公桌上也正擺著一杯有著顯眼咖啡漬的白瓷杯。
她無奈扶額,揮手拒絕了明主編的好意:“我來之前剛喝過,您也少喝些吧!這東西隻是提神,哪能當水喝。”
明主編輕咳一聲,遞上正在準備的風花節版麵:“老板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節日當天的方案,我們選哪個最為合適?”
蒼木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過去——
咦!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