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一世蘇拂衣來這兒的主線任務是拯救修真界, 那麼在拯救的過程中,還順帶的零星接過幾個小小的任務?
比如拯救某個不應該在這時候死的修士之類的。
畢竟係統也說過,他兩負責的是前置任務。
前置任務的關鍵便是, 在主要劇情發生前保證前置框架不亂套。
一直以來蘇拂衣都完成得很不錯。
但做完救人任務後, 要是遇見個彆性格比較熱情,一定要請她吃頓飯聊一聊的修士, 那……大家都是劍修,肯定會聊到劍招武功嘛。
再聊一聊的, 人家就對自己肅然起敬那也沒辦法是不是?
然後人非要當場給自己練一下劍法,特彆誠懇的請她指點一一, 指點一下下也沒什麼吧?
蘇拂衣眼神特彆清澈的看著洛書子, “沒教啊。我就是稍稍的糾正了一下他的劍招。然後通過他的劍招感覺到有更好的劍路。就將自己的想法演練了一遍給他看而已。”
她頓了頓, “嚴格來說, 東西還是他自己的。”
洛書子無語。洛書子扶額,“……還有嗎?”
“哦。當時我不是還在學九式嘛, 練劍的過程中也會有一些想法, 就以九式為基礎演變出了其他一套劍路。”蘇拂衣撇撇嘴, “但是後來還是覺得九式更舒服,那套劍路就沒用了。”
“剛好那人的劍招裡有一招和我想的有些類似, 而且更加契合。我就將那招告訴他了。”
蘇拂衣聳聳肩,理直氣壯。
她有教嗎?她沒有!
這就像對方想寫個話本,已經有大概的思路但是比較模糊。而蘇拂衣知道後,順手給對方梳理了一下脈絡, 將模糊的思路梳理清晰,然後在某個重要的劇情點上,給對方提供了一個她閒置的劇情。
這樣就是師父了?感覺自己也沒做什麼啊。
洛書子聽了閉眼深呼吸,好半響後睜開眼看著蘇拂衣冷笑, “那你認為如何才是為人師?”
“像我師父那樣?”蘇拂衣想了想。掰著指頭說給他聽,“供我吃喝,教我道理,保護我、愛惜我、為我出頭幫我擔責……”
咦,這樣一說,師父完全就是她的老父親嘛。
蘇拂衣恍然。
她一定要好好養她的老父親師父。
嗯,等會兒在穀心薅些極品靈植帶回去給他。
蘇拂衣想著如何孝敬師父時,洛書子這邊則被她說的話氣笑了。
見她還不以為然的走神,氣得想用折扇敲她腦袋。
“那是因為你是薑義的親傳弟子,原本就是將你當做親生閨女來養的。你看看其他人是嗎?”
“難道不這樣養,就不是師父了?”洛書子頓了頓沒好氣,“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的徒弟,也不一定能得到那麼詳儘的指點?”
還什麼……隻是幫人梳理了一下下呢。
這話說出去多少人得嫉妒得發酸眼紅啊!
洛書子歎氣搖頭,覺得蘇拂衣就是個常識小傻子,“你太小看自己的分量了。”
那是簡簡單單的梳理嗎?那是天下第一的梳理!!
聽聞人間門界那些參加科舉的學子,和主考官之間門便是座主和門生的關係。
難道座主有教導這些門生嗎?
彆說一天了,連一刻鐘都沒。
蘇拂衣的常識缺乏得太可怕了,可怕到連道韻都震驚了,在腦內驚異的追問係統,【你為什麼沒告訴過衣衣啊?】
【啊?】係統茫然,【我們沒覺得不對啊。】
【……】道韻。
好的。兩個都沒常識。
洛書子心累,反複叮囑蘇拂衣以後不可以後,這才無奈追問,“隻有一個嗎?你確定隻有一個?”
“確定!”蘇拂衣點頭。
行吧,勉強沒那麼心累了。
洛書子頓了頓,好奇,“那那人叫什麼?我倒要看看由你這個便宜師父指點過的便宜徒弟,是名揚大洲,還是默默無聞。”
蘇拂衣眨眨眼,“我忘記他叫什麼了。”
“???”洛書子靜靜的看著蘇拂衣半響,“什麼?”
“忘記叫什麼了。”蘇拂衣小聲嗶嗶。
道韻也瞪大眼,【你們沒問嗎?!】
【其實……是有名字的。】係統也小小聲。
【是什麼?】道韻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實在好奇。
【九號分支任務。】係統老老實實的回答。
【?】道韻。
【因為隻是去救人啊!確定他活下來任務就完成了。】係統大聲嚷嚷,【而且如果不是那人剛好有一手好手藝,衣衣又剛好很久吃過東西了,我們早就救完人就走了!】
是因為那頓燒烤!才勉強留下來多待了半天的!
之後相忘於江湖,哪裡知道這就算師徒關係了啊!
係統在這邊大聲嚷嚷,蘇拂衣在那頭衝洛書子比手畫腳。
聽得洛書子又忍不住閉眼無額。
沉默好半響,“……居然隻是一隻野味。”
而且還不是什麼奇珍異獸,就一條烤魚,一隻兔腿!
就這!就騙得蘇拂衣手把手幫忙梳理劍路,甚至還“無私”的送了對方一招劍招!!
如果說洛書子之前是因為蘇拂衣沒常識而無語,那麼現在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小夥伴被人欺騙而感到生氣。
哪裡來的狗東西,竟騙了他愚蠢的朋友!
洛書子睜開眼看著蘇拂衣,語氣冷怒,“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難道那人就沒主動提過?”
“呃……他倒是想說,但是被我打斷了。”蘇拂衣眨巴眨巴眼,“然後他還想跪下給我磕一個,我不許他跪。”
洛書子聽蘇拂衣說不許對方跪,臉色稍微好了些,想了想說,“你看不上他的資質?”
“不是啊!”蘇拂衣擺手,“他看上去都能當我叔叔了,我哪裡好意思讓人家跪!”
“而且……雖然年紀有點兒大,是個中年人的模樣,但是資質應該還行?至少我說給他聽的那些東西,他半天內就領悟了。”
蘇拂衣見洛書子又是一副齜牙咧嘴的牙疼模樣,連忙又說,“感謝的方式有很多,哪裡就一定要讓人家跪下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洛書子一臉牙疼,“人家跪下不是想給你道謝,是想拜師?”
結果你倒好,直接不讓跪。
“啊。”蘇拂衣呆,“是這樣嗎?”
想了想又問,“那,他那時硬要跪,我就跟他說,打贏我就讓他跪……?”
洛書子無話可說,洛書子給蘇拂衣比了個大拇指。
好的,確定了。你的天下第一是用腦子換的。
他現在一點也不替蘇拂衣生氣了,甚至還挺同情那位不知名的徒弟的。
“……算了。”蘇拂衣訕訕的摸摸鼻子,“以後要是有機會再遇上,我給人道個歉吧。”
頓了下又說,“他烤的野味真的很好吃!”
蘇拂衣和洛書子在後麵嘀嘀咕咕,胡成心人走在前麵避嫌,兩人說完話趕上前麵人,這句話自然也被胡成心他們聽見。
金大刀聽了這話笑,“說到烤野味,我結識的一名朋友,他的野味也做得格外好吃。配上燒刀子,特彆痛快。”
“對了。”金大刀看向蘇拂衣,“他也是名劍修。以後有機會介紹小友和他認識,你兩一定很談得來。”
談不來談不來。
蘇拂衣搖頭擺手,“前輩,我可是丹修。”
“啊?”金大刀呆,“你不是丹劍雙修嗎?”
“怎麼可能。”蘇拂衣斬釘截鐵,“我是貨真價實的丹修!”
呃……
彆說金大刀了,連胡成心和鏡空眼神都忍不住放空半響。絞儘腦汁回憶之前蘇拂衣拎著把劍在人群裡殺了好幾個對穿的情景。
結果這人把劍一收就說自己是丹修?!
你怎麼能是丹修呢?你看看你那粑粑丹,怎麼就好意思說自己是丹修呢?!
“原來現在丹修的門檻這麼高了嗎?”金大刀乾笑。
洛書子見眾人要被蘇拂衣帶偏,翻了個白眼出聲圓場,“她是個例,不能代表丹修。”
真將蘇拂衣設為門檻,那全天下的丹修都得哭。
畢竟會能修到她這個等級的劍道啊!
“怎麼我就個例了。”蘇拂衣嘀嘀咕咕,跟上眾人。
等幾人走出幾裡地後,藏在土表下怪東西窸窸窣窣的從一旁的草叢裡探出頭。
……好怪。再看看。
然後怪東西頂著土堆,繼續窸窸窣窣的跟上。
才跟兩步突然停下,下一秒原路返回,“咻!”的一下又鑽回草叢裡。
【咦?】係統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隻好反複刷新幾次地圖。
【怎麼了?】蘇拂衣在腦內問。
【好奇怪哦,剛才地圖上好像出現了一個東西,但是很快就沒了。】係統困惑。
道韻聽了激動得跳起來,【難道是已經生出靈識的天材地寶?!】
比如人參精?!
蘇拂衣和道韻想到一塊兒去了,【可是人參精一般不是在山丘附近,灌木叢和樹木多的地方嗎?我們剛才經過的環境,不像是人參精會樂意待的?】
彆說剛才的位置,甚至蘇拂衣就覺得金風玉露穀根本就沒有人參精這樣的天材地寶。
金風玉露穀的天氣、環境,都不適合人參精。
【那就是其他的?】係統想了想,問蘇拂衣和道韻,【那要回去看看嗎?】
【現在刷新的地圖上還有東西嗎?】蘇拂衣問。
【沒有了。】係統回答,【隻是刷新的時候一閃而過,我連是什麼都沒看清楚。】
如果不是剛才刷新的時候,係統的注意力恰好在那一片,估計它連一閃而過都不會留意到。
【那算了。】蘇拂衣搖頭,【這裡這麼多靈植毒物,就算進來的人誰都不內訌,隻顧著一路采集,我們也拿不走這裡的十分之一。】
【如果是我們的,自然會在遇上。不是那便是沒這份機緣吧。】蘇拂衣頓了頓補充,【與其追著不確定會得到的機緣到處跑,還不如去穀心采集那些乖乖長在那兒的。】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