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泥土裡有某種靈植的種子,又比如某株靈植已進入結果期等等等。
等程米忙完早已月上枝頭。
即便早已辟穀,但連續十幾日未休息,又加上今日情緒起伏劇烈。柔弱的丹修實在有些撐不住,決定小憩一會兒。
一想到自己竟多了那麼多靈植,程米心裡就忍不住美滋滋。
哪怕是閉著眼躺在那兒,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啊,這就是帶著笑入睡嗎?!
好多年沒體驗過了!
美滋滋的程米突然眉頭一跳,耳邊莫名響起薑義的聲音。
【是誰嫌棄拂衣是靈植小黑手的?是連五行峰都不讓拂衣上的?是誰當初偷溜下山對拂衣避而不見的?】
“……”救命!!!
程米“呼”的一下坐起來,一臉懊惱拍打額頭。
他這個師叔以前那麼壞,但拂衣卻不計前嫌給他送了那——麼多的靈植!
而且還有七品靈植!!
程米雙手捂頭。
……他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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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
“師兄!”
嘴角帶笑睡得香甜的薑義猛吸一口氣,一睜眼就看見程米的臉出現在正上方。
一下子坐了起來,摁著額角用力揉,沒好氣,“大半夜你跑我房間來做什麼!”
頓了下警惕的斜眼程米,“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將仙品靈植送給你的。”
“我不是來討要仙品靈植的。”程米蹲在床沿邊,愁眉苦臉,“師兄,我隻是心裡難受睡不著。”
“?”薑義。
薑義手一伸,小玉瓶差點懟到程米臉上。
“來,吃一顆。保管你立刻入睡。”
“謝謝師兄,這個我自己有。”程米看看薑義再看看他手上的丹藥,一邊接過收進芥子袋一邊解釋。
“?”薑義。
你有你還收什麼收?還給我!
薑義撲過去就要扒拉程米的芥子袋。
“哎呀師兄,我找你有正經事!你彆胡鬨了。”程米捂住芥子袋。
“?”薑義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看著程米。
……不是,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房裡來就算了,現在騙了我一瓶丹藥還叫我彆鬨了?!
你們一個個的現在是真不將他這師兄放眼裡啊?
薑義都要氣樂了。
“師兄,我是因為拂衣。”程米苦著臉。
一說到乖徒薑義臉上表情立刻正色。
想了想便明白了程米在苦惱些什麼,他拍拍程米肩膀安慰他,“拂衣不是那麼小氣的孩子,而且你也隻是心疼那些被亂拔的靈植而已。”
薑義說到這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說實話,拂衣小時候吧……還真沒少禍害五行峰的靈植。
所以“五行峰大魔王”這稱號……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說很貼切來著。
“真的嗎?”程米抬頭,眼睛亮亮的看著薑義。
“當然是真的了。”薑義頓了頓,決定拿自己安慰師弟,“其實拂衣也禍害過我種的靈植。我當時還勸她練劍來著。”
薑義說道這兒便忍不住笑,“你看拂衣也沒因為這件事跟我生過氣不是?”
程米點點頭。頓了頓又麵露猶豫,飛快的看了薑義好幾眼,“不過……”
“怎麼?哪裡還有問題?”薑義坐好,決定今日定要趁此良辰好好開導師弟,解開他對自家乖徒的那點小內疚。
“師兄,我是覺得……”程米吞吞吐吐,又飛快的看了薑義好幾眼,“拂衣對你和對我還是不同的。”
“畢竟……你是她的師父。而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師叔罷了。”程米委屈。
薑義眉腳莫名的跳了一下,上揚的嘴角微微平淡。他盯著程米,“所以?”
“所以我覺得如果我和拂衣的關係能比師叔更親近一點點點。”程米比了個一點點點的姿勢,殷勤期盼看著薑義,“這樣我就更有把握拂衣會原諒我了。”
“哦?”薑義語調上揚,似笑非笑。手慢慢往旁邊移去,眯著眼看程米,輕聲細語的,“那你打算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呢?程米師弟?”
程米精神一振,倒豆子一般將話全給倒了出來,“如果師兄能出麵讓拂衣也拜我為師就好了!當然師兄還是拂衣的大師父,這點是不容置疑的,我隻要當個小小小的二師父就可以了!”
“而且我是來加入的,絕對絕對絕對不是來拆散……”
“看劍!”薑義抓起秋水劍,鏘的一聲拔出,大聲嗬斥後朝程米刺去!
“哎呀師兄!你先不要急,你先聽我說!”程米沒侯翎那麼好的本事,見薑義舉著劍要砍自己,大驚失色立刻往外跑。
好在他兩還記得此時夜深人靜,拂衣需要休息,都壓著嗓子說話。
睡在小床上的黑貓貓第一時間睜開眼,它看了眼蘇拂衣後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躍出。
在屋簷上幾個跳躍,很快便在半藥峰的小湖邊看見我逃你追的兩人。
就連湖中的贏鯉都好奇的露出腦袋,慢慢轉動著看兩人圍著小湖轉圈。
“哎呀師兄!我就是個建議!建議!”程米壓著聲音喊。
“呸!你就是肖想我的乖徒!你站住!今天我必須讓你知道知道,你師兄還是你師兄!”薑義同樣壓著聲音,舉著劍在後麵一通揮舞。
黑貓貓趴在屋簷邊,揣手手看兩人轉了好幾圈後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耷拉著眼看著薑義那稀鬆尋常的劍招,一臉嫌棄。
……嗬。菜雞互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