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鬆泉想過很多種蘇拂衣來找自己的可能。
比如修為太低,無法引氣入體。
比如因為是廢靈根,被不長眼的弟子欺負。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欺負”人。
看看抱著護心蘭,一副呆滯猶如飽受摧殘可憐老人模樣的教長。再看看一臉無辜,清清爽爽的蘇拂衣。
元鬆泉揉了揉眉心,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的記憶。
前幾天他對蘇拂衣說的那句“如遇事來尋他”,……應該不是要護著她彆闖禍吧?
想到這兒元鬆泉朝司官霞看了一眼。
……當時就她在,應該能證明自己的本意?
“拂衣也是無心之過,教長,稍後我會送三顆固元丹到外峰的。”元鬆泉輕瞪了蘇拂衣一眼,“拂衣,還不快給教長道歉?”
“哦。”蘇拂衣老實照做。
教長回神後連連擺手,心疼的抱著已經枯萎的護心蘭,一臉苦相,“算了算了,拂衣也不是故意的。護心蘭我再養就是。”
頓了下教長勉強打起精神,說起正事,“掌門,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些無心果回來實驗,如果真想拂衣說的那樣,那麼對歸元門可是大功一件。”
元鬆泉點點頭,看向司官霞等人,“諸位長老怎麼看?”
侯翎聳聳肩,扭頭看向司官霞和程米。
他兩一個是煉丹堂長老,一個是植丹堂長老。比他這個淬武堂的劍修有發言權。
程米早就按捺不住了,“我手上有護心蘭的種子,立刻就能安排弟子試種。”
“煉丹堂也沒問題,但護心蘭的種子沒那麼多。”司官霞想了想說,“給碧炎宗的培元丹數量還差些。”
說到這個侯翎就來氣,忍不住冷哼,“胃口真是越來越大。”
“侯長老。”元鬆泉聲音微沉。
侯翎看了眼站在那兒的教長和蘇拂衣,自知失言,坐好了衝元鬆泉拱拱手算是道歉。
頓了下補充,“如果護心蘭的種子不夠,我可帶淬武堂的弟子出山門去尋。”
“不急於這幾天。”元鬆泉緩了語氣,“瑤沅的事比較重要。”
扭頭看向蘇拂衣,欣慰的點點頭,“拂衣,你做得很好。和教長一起去任務堂,各領一百貢獻點吧。”
教長聽了立刻行禮,“弟子告退。”
蘇拂衣見狀也向元鬆泉和眾長老行禮,跟在教長身後離開。
等走遠蘇拂衣看向教長,還沒問出口就看見教長不住的撫摸著他的花盆,裡麵是開花後瞬間枯萎的護心蘭。
“教長你放心,我剛才說的算數。”蘇拂衣自知理虧,摸摸鼻子認真衝教長說。
“啊?”教長恍然想起剛才蘇拂衣說要賠自己十顆護心果。
笑著搖搖頭,“不用啦拂衣小友,我養護心蘭就是想為宗門多做些事,現在不僅從你這兒得到了更好的養殖方法,掌門還賜了三顆固元丹,以及一百宗門貢獻點。”
“不僅不吃虧還賺了不是?”教長摸摸手上的花盤,笑歎口氣,“隻是稍微有點兒遺憾罷了。”
“……”怎麼越聽解釋越感愧疚了呢?
蘇拂衣摸摸鼻子。
教長見她這模樣,笑著拍拍蘇拂衣肩膀,“這樣吧,如果你硬要賠我十顆護心果我也同意,但是什麼時候賠都可以,不急於一時。可以嗎?”
“好。”蘇拂衣明白教長隻是不想自己內疚,所以才這樣說。
也不在這事上再多做糾纏,點頭後主動轉了話題,“教長,剛才在大殿,我看侯長老似乎對碧炎宗有些不滿。為什麼?”
蘇拂衣神識不清時,對外界也不是全然無知。現在恢複後雖然許多記憶模糊接連不上,但也清楚歸元門現在依附碧炎宗。
定期向碧炎宗上交“保護費”。
教長歎口氣,“你神識剛剛清醒不知道也正常。也罷,過幾天碧炎宗會來人,我先告訴你這樣你好提前躲開他們。”
說著便一五一十的告訴蘇拂衣。
歸元門原是以丹修為主的宗門。所以在依附碧炎宗後,每年需提供碧炎宗各類數額不等的靈植丹藥。
以前的要求是中品。
結果從十七年前開始,碧炎宗就要求歸元門末等和次末等的靈植,必須全部保證上品。
而丹藥,煉氣期丹藥必須全上品,築基期一半上品,一半中品。金丹期則全部中品。
靈植還好,但煉丹堂弟子暫時還沒有能單挑大梁的,偏這兩年薑義又不在宗門,上品丹藥全靠司官霞一人煉製。
著實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