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在煉丹前我們要先學會分辨靈植,確定它們的藥效。”薑義走在田坎上,細細教導蘇拂衣,“而且有些靈植,就算是同一株,但不同的部位也會煉製出不同的丹效。”
蘇拂衣聽得認真,“就像廣白奇花和山蒼子對嗎?”
“沒錯!”薑義雙眼發光,恨不得把蘇拂衣誇上天,“拂衣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很好很好,果然是天生要當丹修的人。”
蘇拂衣用力點頭,“是的師父!我是要成為丹修的人!”
師徒兩人情緒高漲,聽得係統和道韻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道韻沒忍住,扭頭看向係統,【要不你吱一聲?讓衣衣冷靜一點?】
不要被人一誇“您是天生的丹修呀!”就開始昏頭?
【嗬嗬。我上輩子沒少在衣衣腦子裡打滾。】係統冷笑,【她先天劍體冰靈根的時候我都沒做到,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上輩子人家就算點不燃煉丹爐,也將靈火練得爐火純青。
彆人撞了南牆就回頭。蘇拂衣不!
她就算把南牆給撞塌掉也頂多覺得是自己方向不對,改成在南牆牆根下掘地三尺!
說實話,係統其實挺佩服蘇拂衣的。
看看現在高興的樣子。
明明薑義說的那些東西,她一世已經自己看過書全學過,現在卻沒半點不耐煩,反而無比認真且珍惜的聽薑義講給她聽。
看得係統心裡酸酸的。
突然就想蹭蹭它家衣衣。
【算啦!衣衣這輩子可是五靈根也!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為什麼不能讓她試試?】係統語氣輕鬆,反過來勸道韻。
【你就讓她開心開心嘛。萬一有薑義教導,真讓她成功了呢?】
既然係統都這樣說了,道韻便也不反對。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是能感受到蘇拂衣對丹修的執念的。
但雖然對蘇拂衣鬆口,道韻卻沒放過吐槽係統。他斜眼它,【其實你想的是,反正最後吃虧的也不會是她對吧?】
係統【嘿嘿】一笑。
看破不說破!
和蘇拂衣越聊越契合,越聊越激動,正手舞足蹈的薑義突然感到背脊一涼。
動作頓了下。
……肯定是之前在小秘境遇見的人在背後罵他。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將遮天珠煉成丹藥讓徒弟服用了。
就算那人找來也拿他沒辦法。
而且,當時他的偽裝那麼好,根本不可能被人發現他其實不是散修。
總之,完勝!
背後罵兩句就罵兩句吧。薑義他不痛不癢!
想通這點薑義又高興起來,和蘇拂衣蹲在那兒,指著靈植對蘇拂衣細細講解其特性,和什麼相克、相輔、又能煉製成什麼樣的丹藥。
薑義真是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一股腦告訴蘇拂衣。
聊到高興處甚至忍不住拍大腿,和乖徒吐槽一下碧炎宗的玄寧。
“看看,看看。我家拂衣多棒的丹修苗子啊!哼,那個玄寧居然還想讓你去修劍!當然你修劍也會很厲害。但一定沒有煉丹厲害!”
“侯翎居然還因為那玄寧,好奇你的根骨。嗬,這些劍修真是的,想要好徒弟不會自己找嗎?居然想挖人家牆角。”
薑義嘖嘖搖頭,想起渾身上下布林布林的玄寧就老大不高興,和蘇拂衣嘀嘀咕咕,“明天慶典大會我也要穿一身亮閃閃的衣服。”
開玩笑,搞得誰不會發光似的。
到時候他看那個玄寧還敢不敢用那種“你不配有這樣的徒弟”的眼神看他?!
蘇拂衣立刻點頭,無條件站薑義,“師父穿什麼在我眼裡都是亮閃閃的。”
薑義被哄得哈哈大笑,招手示意蘇拂衣,“來,拂衣,你來摸摸這片葉。”
他繼續往下教,“這種靈植常年都是嫩綠色,很難分辨它是否已經長成可采摘。無論是摘早還是摘晚,其藥性都會大大減弱。”
“但其實它是有分辨方法的。以後你遇見這靈植,就摸摸它從下往上數第三片葉,這個厚度就代表已經長成可以采摘了。”
薑義等了等,發現身邊沒動靜,扭頭一看,見蘇拂衣睜大眼無辜的看著自己,兩隻手手特彆老實的放在膝蓋上。
甚至手還往手袖裡……縮了點兒?
“乖徒,怎麼了?”薑義困惑,熱情的招呼蘇拂衣,“來,伸手摸摸看。”
道韻和係統睜大眼不吱聲,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師父。我想我還是不摸了吧?”蘇拂衣縮著手說,“上次我把教長養了兩年的護心蘭給摸死了。”
差點忘記要賠教長十顆護心果的事了,蘇拂衣敲敲係統,讓它幫自己記下。
下次下山的時候去采。
“哈哈哈,這世上哪裡會有將靈植摸死的人。”薑義哈哈大笑,想起蘇拂衣小時候老去隔壁五行峰幫忙“拔野草”,禍禍了不少靈植的事。
拍拍她的頭笑著安慰她,“你小時候是將靈植拔壞了,不是摸壞了。放心吧。來,摸摸看。”
“……”蘇拂衣看了看薑義,“師父,這靈植……你種得多吧?”
“還行。”薑義假裝淡然,實際得意,“這種靈植種植比較麻煩,彆人隻能種活十株,而我卻能種活五十株。”
“所以彆怕,就算你把這株摸壞了,師父我還要四十九株呢。放心!”
“那……我真動手了?”蘇拂衣試探。
“放心放心!”薑義將胸口拍得邦邦響。
……行吧。
蘇拂衣向靈植伸手,手敢碰到那片葉子。剛剛還青翠蔥綠的靈植,一下子整株軟了下來。
倒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
“……”薑義僵在那兒,臉上的笑還沒消失。
蘇拂衣慢吞吞收回手,貓貓祟祟的瞄了薑義好幾眼。
見他還沒回過神來,試探著開口,“師父,還摸麼?”
薑義一個激靈。
他看看倒地的靈植,再看看蘇拂衣,“這、這這……”
薑義不信,指著旁邊的野草,“徒弟你摸這個。”
蘇拂衣手伸過去,草沒事。
薑義見了一拍大腿,“剛才是意外,你換一株摸。”
他不顧蘇拂衣在身後的欲言又止,迅速找到一株已經成熟可采摘的,招呼蘇拂衣,“來,摸這個。”
……行。吧。
蘇拂衣伸手。靈植再次倒地。
這次薑義沉默的時間更久。
他卡、卡、卡轉頭盯著蘇拂衣的手,神色恍惚的說,“……徒弟,你的手給我看看。我看上麵有沒有毒。”
蘇拂衣在係統嘎嘎亂笑中默默伸手。
薑義認真、仔細,無比細心的檢查一遍不算,還直接拈了幾個訣,去掉一切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後再次自信點頭。
“來!這次絕對沒問題。這株。你摸摸看!”
蘇拂衣在薑義自信的表情下再次伸手。
第三株靈植半點麵子不給當場倒地。
一時之間,師徒兩人蹲在那兒安靜如雞。
薑義張嘴。閉上。再張嘴。再閉上。
趕緊掏出丹藥往嘴裡塞了一顆,覺得自己好多後,顫抖著幽幽開口,“徒弟啊……”
“啊。”蘇拂衣雙手縮在袖口,隻露出指尖。
“要不……”薑義恍恍惚惚。
“咱們還是修劍吧?”
係統和道韻笑得超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