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門被禦獸宗圍困的消息, 立刻傳遍方圓百裡。
百年來一直被歸元門庇護的三座城池立刻有回應,由城主親率人馬拚命往歸元門趕。
距離最近的歸元城最先抵達。
但還未靠近,便被禦獸宗的靈獸攔在半途。
肖大誌拱衛在城主身邊,突然身下靈馬嘶鳴揚起前蹄。
不少人反應不及被甩下馬背, 趕緊在空中穩住身形踉蹌落地。
肖大誌抽出長刀看向附近, 正當眾人露出疑惑時他突然感到腳下傳來隱隱震動, 立刻揚聲大喊,“地下!!”
話音剛落, 數條地龍破土而出!地表土層相互推擠, 頓時高低起伏猶如汪洋。甚至有些地方沙土液化,朝四周噴射大量沙土碎石。
頓時哀嚎四起,不少靈馬慌亂, 帶著修士往液化的泥水裡衝,頓時被陷了進去。
場麵一片混亂。
城主的兒子渾身發抖,但還是緊握著劍, 跟在父親身後。
下意識的看向肖大誌, 朝傳授自己武藝的師父求助, “肖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
“禁仙繩!快用禁仙繩將人拉上來!”肖大誌帶領府兵衝在前麵,將不斷飛射而來的碎石擊開,大聲朝少城主說。
歸元城城主聽了,立刻吩咐眾人照做。
禁仙繩阻止了陷入泥潭裡的靈馬慌亂掙紮,連人帶馬全救了上來。
城主負責救人時, 肖大誌便負責警戒四周。但並沒遭受他以為的敵襲。甚至那些地龍在將地表弄得亂七八糟後,也再次鑽入地裡不見。
如果不是眼前狼藉,已經地龍留下的巨大地洞。肖大誌都會忍不住懷疑剛才經曆的是不是一場幻境。
但正當所有人歸隊靠攏後,兩股尖銳的寒氣貼著地麵至左右兩側滾滾而來!
所經之處地麵留下白色寒霜。
隨即幾名禦獸宗弟子騎著巨大的雪狼從旁跳躍而出,沿著寒霜快速跑動。禦獸宗弟子拈指成決, 巨大的冰淩拔地而起,竟有歸元城城牆那麼高!
雪狼圍著肖大誌等人跑了一圈,冰淩紛紛拔地而起,將歸元城的人全困在內。
做完這些後,那幾名弟子跳到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困的眾人,隨意的拱手致歉。
“抱歉了諸位,真讓你們趕到歸元門,那我們回去就得受罰了。諸位就在這兒暫待吧。等事情解決後,自然會放裡麵出來。”
“我歸元門與禦獸宗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圍困我歸元門!”肖大誌怒目大罵。
為首的禦獸宗弟子訕訕的摸摸鼻子。
其實到底是為什麼,他們一直跟在太上長老身邊自然是知道的。
小秘境的東西原就無主,自己差點兒運氣被彆人捷足先登也很正常。至於奪寶殺人……雖然放在修真界不算什麼稀奇事。但禦獸宗可是五大宗之一,南境第一宗。
這強取豪奪的風格……實在讓風氣向來很正的禦獸宗不太適應。
可惜這是向來胡鬨的太上長老,禦獸宗的老祖宗。他們這些小輩也不敢置喙。
隻能捏著鼻子照做。
“……總之,請諸位暫留了。”禦獸宗弟子頓了下提醒,“奉勸諸位不要出來,也許待在裡麵是最安全的。”
說完他看向其中一名弟子,“周師弟,你留下。”
“是!”周師弟作揖。
等其他人離開後,周師弟一揮手,一條巨大的足足有一棟樓那麼高的白蟒憑空出現。
白莽貼在地上,用嘴拱了下禦獸宗弟子。
“小白。麻煩你了。”周師弟拍拍就算緊貼在地,也還高出他大半截的白蟒。
白蟒尾巴尖兒輕輕拍了拍地麵,繞著冰淩組成的囚牢盤旋兩圈,頭搭在身體上,趴在那兒盯著被困在冰淩裡的肖大誌他們。
而那周師弟,在交代完白莽後直接席地而坐,閉目修煉。
被困的少城主一臉絕望,他看著冰淩外的巨蟒,“單單是禦獸宗的幾名弟子我們就對付不了,還能救宗門嗎?”
這個問題肖大誌回答不了,城主也同樣沉默。
同時沉默的,還有白月峰內。
劍修弟子們正將自己的劍擦了又擦,互相檢查手腳護腕等等。
百餘人沉默的做著準備,隻有兵器的磕碰聲。
剛入內門的小弟子們在拱門處探頭探腦,被裡麵的內門弟子發現,立刻走過來皺眉輕斥。
“你們怎麼在這兒?不是讓你們去練劍房躲避嗎?!”
“師、師兄,我們隻是想幫忙。”
明明很害怕擠在一堆的小弟子們連連點頭,“師兄,我們可以幫忙做什麼嗎?”
劍修低頭看著這群連十歲都不到的小豆丁們,嚴肅且不耐煩的臉突然噗呲笑了一下,他這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讓人驚覺其實他的年歲也不大。
“以前嫌你們一個個的麻煩死了,今天倒是覺得你們蠻可愛的。”少年劍修笑著伸手挨個呼嚕一遍蘿卜頭們的發。
揉得這群小弟子吱哇亂叫,雙手捂頭。
少年劍修蹲下來看看他們,笑著說,“你們現在乖乖的去練劍房,就是幫忙了。”
“這樣吧。誰要是完成得好,等事情了解後我就請你們吃糖果。”
小弟子們特彆好哄,立刻眼睛亮亮衝少年劍修揮手,“那師兄,我們現在就去練劍房!”
說完手拉手就要往外跑。
“等等。”
小弟們們扭頭看向少年劍修,“師兄還有什麼事嗎?”
少年劍修笑了下,從芥子袋裡拿出一包油紙包,遞到他們麵前,“……算了,現在給你們吧。”
“啊?為什麼?”小弟子們疑惑,“師兄不是說,要等事情了解了再給我們嗎?”
“是啊。”少年劍修頓了頓,衝他們笑,“我這不是擔心事了之後找不到你們了嘛。”
“我可不能做一個失信的人。所以……拿著吧。”少年劍修逆著光,笑得一臉燦爛,“師兄相信你們做得到。”
等那群平日裡很煩很吵的小蘿卜頭,嘰嘰喳喳消失在轉角處後,少年劍修才收回視線。
他撓撓後腦勺,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竟有些懷念那群小蘿卜頭的吵鬨。
剛要轉身回去,眼角瞥見一人。驚得腳步一轉趕緊迎上去攙扶。
“長路師兄,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你一個人走過裡來的?!”不怪少年劍修震驚,這裡距離白月潭可不近。
而且長路師兄腿腳不便不說,還看不見。
長路偏頭,靠聲音聽出了是誰,笑著回答,“這很難嗎?以前我從這兒往返白月潭,可不下萬次。”
龐聰咋舌,頓了下想到什麼立刻正色,“長路師兄,我扶你去練劍房吧?”
長路笑著搖搖頭,“我來是找你們要一樣東西。”
“什麼?”龐聰呆呆的。
“弟子劍啊。”長路說,“白月峰內門弟子都會有的弟子劍。”
他嘴角往上一揚,眉眼竟有幾分耀眼神采。看得龐聰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呆呆的看著他。
“你知道為什麼外峰之後,便是白月峰首當其衝嗎?”長路問龐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