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衣拿著迷你小鏟,吭哧吭哧的往下挖。
一邊挖一邊和阮掌門閒聊。
旁邊收拾整潔,搭成簡易桌的石板上,林林總總放了不少好吃的。
甚至還有一罐蘿卜條。
這是蘇拂衣給阮掌門的感謝。
說雖然不能吃,但看一看、聞一聞在最後時候感受一下紅塵還是可以的。
弄得阮掌門哭笑不得。心裡那點兒悵然被蘇拂衣這一通攪和全沒了蹤影,隻剩這千年來從未有過的鬆快。
蘇拂衣很快挖到脈土。竟是幾近透明的果凍狀。
“這倒是有意思。”蘇拂衣伸手戳了戳,剛拿出空罐準備將脈土裝進去,一聲刺耳的獸音穿透傳承殿刺了進來。
夏輕正是吸收火靈龍丹的關鍵時刻,被獸音擾亂,體內靈氣亂竄失控,一口鮮血噴出,吸收到一半的火靈龍丹也被彈出,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朝殿門口滾去。
蘇拂衣閃現到夏輕麵前,在她倒地前扶住,趕緊掏出丹藥掀開麵具塞進夏輕嘴裡。
手扣著夏輕手腕,五彩靈氣進入她身體,替夏輕將紊亂的靈氣重新引導疏通。
風雷雪貂一眼看見落在門口的火靈龍丹,獸瞳裡閃過貪婪,張開嘴撲向火靈龍丹。
半途中察覺到劍氣襲來,立刻往後空翻落在門檻上。前肢下壓,盯著右手扣著夏輕手腕,竟用左手劃出劍氣的蘇拂衣。
蘇拂衣逼退突然出現的風雷雪貂,手一抓,將落在門口的火靈龍丹抓了回來,順勢丟進芥子袋。
風雷雪貂見了,鼻端微聳,麵部猙獰。
但下一秒它耳朵動了動,聽到身後腳步聲漸近。
嘖。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雪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是……?!”徐瑤沅在護陣屏障前停下腳步,隔著一扇門以及透明屏障看清裡麵情景。
尤其是夏輕,她臉上的麵具雖然還有一半遮掩著,但徐瑤沅和她相處那麼長時間,一眼便將夏輕認了出來。
居然是夏輕得了傳承?!她憑什麼。
徐瑤沅心中嫉恨。她看向蘇拂衣,卻沒法通過外形分辨出這人是誰。
正當徐瑤沅絞儘腦汁思考這黑麵黃裳的打扮會是宗門裡的誰時,蔣延俠趕到。
幾乎前後腳抵達的還有其他宗門弟子、散修,約麼十幾人。
蘇拂衣正在幫夏輕疏導靈氣,這時無法鬆手。
左手一抓,將夏輕的佩劍連著劍鞘抓到手裡,遙指傳承殿外等人。
眾人的視線不斷在蘇拂衣、夏輕,以及阮掌門身上來回。暗潮洶湧,氣氛詭異。
最後一宗門弟子爽朗一笑,衝蘇拂衣拱拱手,“恭喜道友得到傳承,矣恭喜前輩。”
後麵一句話是對阮掌門說的。
蘇拂衣和阮掌門立刻發現,外麵的人似乎將阮掌門錯認成了傳承者。
【小友,我即將魂散,這護陣攔不了他們太久。】阮掌門秘耳傳音蘇拂衣。
說完阮掌門飄近殿門,背著手衝眾人矜持頷首,【多謝,但我已得了傳承者,爾等便退去吧。】
外麵的人怎麼可能聽他的。
如果還想從前誰也不知道天音穀的傳承殿還好,現在知道了讓退?
嗬。笑話。
誰都知道,傳承殿內處了傳承外,還有各種好東西。
傳承這塊最大的肉被吃了不打緊,但總要漏點兒湯出來讓彆人喝兩口吧?
或者……
陰冷不善的視線落在蘇拂衣和夏輕身上。
得了秘寶半道上被殺人奪物,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過得先進去了再說。
最先開口的宗門弟子麵露為難,“按理說我們應該聽從前輩的話才對。但傳承殿原就是有緣者便能踏入。前輩現在將我們攔在殿外……”
“似乎和其他傳承殿的規矩……稍有不同?”
【哼!】阮掌門冷哼拂袖,【你的意思是我騙人了?小輩無禮!】
“冤枉啊前輩,我也隻是說出了我知道的事而已。斷不敢對前輩無禮的。”宗門弟子一臉無辜,“不然前輩可以問問其他人,晚輩說的是不是實情。”
“這位道友說的是真的。”
“前輩,我們進入也不敢輕易打擾您,隻是期望如能學得一一便感激不儘了。”
有輕聲細語軟聲相勸的,就有呼呼喝喝故作莽撞的。
“喂!老頭兒!你都死了你管什麼身後事啊。把陣法解開,鹿死誰手都在手下見真章!”
徐瑤沅藏住眼裡妒忌,也附和開口,“前輩,你放我進去吧。我是你傳承者的同門師妹。師姐受傷了,但我這裡有藥啊。”
阮掌門一愣,回頭看向蘇拂衣。
就在此時,那隻風雷雪貂如閃電一般朝阮掌門撲了過去。
蘇拂衣一轉手上劍鞘,劍氣急掠而出,將雪貂擋了回去。
但阮掌門卻被其中一個法修用法寶看出端倪。
他指著阮掌門大喊,“他不是傳承殿主人!隻是普通殘魂!”
“什麼?!”眾人立刻沒了最後的顧忌,紛紛拿出法寶朝已經殘破虛弱的護陣攻去。
——“眾道友一起破了這護陣!進了殿後大家各憑本事!”
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