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蘇拂衣交給薑義。
元鬆泉、司官霞和程米立刻圍上去。四人再次頭碰頭。
“薑師兄。”程米斜眼薑義,“這也是機緣巧合?”
“對!”薑義用力點頭,“羨慕吧?沒辦法,我乖徒的運氣就是這麼好。”
“……這運氣是用那雙手換的嗎?”程米酸嘰嘰。
“你就說如果是你,你換不換吧。”薑義。
程米一聽,立刻陷入巨大的糾結中無法抉擇。
另一邊,禦獸宗飛舟上,慕殊成收到範揚的千裡傳音。
將事一五一十稟告後,範揚語氣愁苦,【掌門,那位蘇道友要找的周淮成,猶如大海撈針啊。】
其實也沒那麼困難。
慕殊成沒做聲,朝靠坐在玉椅上,閒適翻書的白發青年看了一眼。這才對範揚說,“無礙,你先安頓好弟子,然後按照之前答應的條件,準備賠禮。剩餘的事我來處理。”
【這……是。】
範揚雖應聲,但心裡還是發愁。
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掌門,剩餘的是掌門處理?怎麼處理?總不能離宗跑到這北境偏僻一角來吧?
哎。
範揚歎氣搖頭,頭痛的去準備賠禮。
但他不知道的是,不僅他家掌門親臨北境這偏僻一角,還帶著禦獸宗最有分量的尊駕親臨。
蘇拂衣同樣不知道。
她正盯著長路服下丹藥,看著他內陷的眼皮內慢慢充盈,恢複原本的弧度後,這才滿意離開。
不死回春丹丹泥加上脈土,現在誰來也拿不走脈土,而且靈脈恢複的時間門也從半年縮短到兩個月。
就算現在徐瑤沅立刻回來,她也沾不到半點好處。
剩下的事就是侯翎的了。
蘇拂衣回到半藥峰,一眼就看見草坪上的玉椅、玉茶幾等等,甚至還有屏風!
一副富貴王侯郊遊,享受春日暖陽的閒適模樣。
傅清岐依在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小鵝版鵝長老順毛。
“哇。就算再看多少次,還是想感歎禦獸宗真有錢。”蘇拂衣走過去,笑著說,“差點把你誤認成淮成了。”
早在蘇拂衣走過來時,傅清岐就已經蹦了起來。
抱著鵝長老退到一邊,一麵將位置讓出來,一麵忍不住反駁,“師叔才不這樣。”
“那是你沒見過。”蘇拂衣坐在交椅上感受了一下,不喜歡又站起身,順帶調侃傅清岐,“你肯定也沒見過你師叔狼狽的樣子。”
傅清岐張了張嘴,沒說話又閉上。
蘇拂衣扭頭,靜靜看他幾秒後,“你師叔怎麼了?”
傅清岐抿著嘴不說話。
蘇拂衣手一翻,新的細樹枝出現在手裡。
惹得傅清岐忍不住吐槽,“您到底折了多少根啊!”
“就地取材應有儘有。”蘇拂衣拿著細樹枝劃拉了周遭一圈,頗有指點江山的意思。之後看向傅清岐,“好了,不要岔開話題,說吧。”
說完,她拎著小樹枝在手心裡敲了敲。
傅清岐抬眼看蘇拂衣一眼,又重新耷拉了眼皮子,“你把整個歸元門的樹枝折完我也不能說。”
蘇拂衣敲打手心的動作一頓。她看了眼傅清岐,見他眼眸半闔,臉色微沉。
想了想將細樹枝重新收了起來,然後拋給他一個小罐,“嘗嘗我做的蘿卜條,看看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傅清岐呆呆接住,“您不問了?”
“不問了。”蘇拂衣背著手朝新挖的湖走去,“等你師叔來了,我問他本人。”
傅清岐鬆口氣,跟在她身後看看手中的小罐,從裡麵了一根蘿卜條在手上“哢嚓哢嚓”。
連吃三根蘿卜條後,傅清岐意猶未儘的將小罐說起來,背手跟在蘇拂衣身後抱怨,“您就不能用大一點的罐子嗎?”
“多了就沒意思了。”蘇拂衣頭也不回的說,“就是要這種小罐子,等你們吃得正上頭的時候沒了剛剛好。這樣你們才會對我念念不舍呀。”
傅清岐哼哼,“您就不怕念念不舍太久而不得,反而變成怨恨嗎?”
剛說完傅清岐立刻跳出老遠,和蘇拂衣拉開距離。
蘇拂衣果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並衝他招手,“來,小冬瓜,你過來。”
“乾嘛老給人亂起綽號!”傅清岐站在原處不動,但頂嘴。
“那你過不過來?”蘇拂衣笑睨他。
“過來就過來。你當我怕你嗎?”傅清岐大步上前然後停下,“您說吧,”
蘇拂衣低頭看看眼前,再看看在十米外停下的傅清岐,很認真的開口,“你覺得這個距離有什麼用?”
“……”就算實際不安全,但心理感到安全不可以嗎?!
傅清岐不吭聲,背著手特彆威嚴倨傲的看著蘇拂衣,“所以乾嘛?”
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有些遲疑,“要我現在就去守山門嗎?”
“明天再守,今天有其他事交給你做。”蘇拂衣指指眼前剛剛挖出來的小湖說,“你曆劫不是弄出來個大湖嗎?幫我挖水渠,我要讓它兩和歸元門的水域連在一起。”
“??!”傅清岐一臉懵的指著自己,“你叫我挖水渠?!”
蘇拂衣一臉奇怪的看看他,“山門都能守了,怎麼挖水渠就不行了?你小時候不是挺喜歡玩水的嗎?”
“我!我什麼時候喜歡玩水了!”說道這事堂堂太上長老氣得大喘氣,“是你把我拎水裡玩好不好!”
他根本就不喜歡水,從那次後更是討厭水!!
可惡,他不過是小時候稍微驕縱了那麼一點點點點,不懂事了那麼一點點點點而已!
蘇拂衣雙手抱肩,斜睨他,“那你挖不挖吧。”
“……挖就挖!”區區水渠而已,他堂堂合體期大能難道還怕了不成?!
---
堂堂合體期大能怕不怕不知道,反正歸元門的小弟子們是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修為高就是好用,就算是要和百裡外的大湖相連,也不過是幾盞茶的功夫。
完事後傅清岐揮了下袖袍,頗為得意的看向蘇拂衣,“這樣可以了吧?”
“我問問看。”
“?”問問看?問誰?
傅清岐見蘇拂衣掏出靈籠球,好奇的踱步到她身旁,探頭張望。
一道橘紅和翠綠相間門的水汽纏繞而出,然後是抱著九星蓮的Q版圓滾滾贏鯉。
“六品贏鯉和九星蓮?!”傅清岐睜大眼,“您哪兒弄來的。”
“天音穀。”蘇拂衣回答後指著眼前大湖,以及身後的歸元門問贏鯉,“這樣滿意嗎?”
圓滾滾的贏鯉抱著九星蓮,小傲嬌的遊至高處往下俯瞰。
半響後才遊下來,矜持的衝蘇拂衣點點頭。
馬馬虎虎吧。
傅清岐眼睛亮亮的看著贏鯉,立刻開口,“如果你不滿意可以去我那兒。我們禦獸宗可比這兒大多了,而且還能給你的湖底鋪上鮫珠!”
“?”蘇拂衣重新拿出細樹枝。
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贏鯉抱著九星蓮繞著傅清岐轉了一圈,一張氣嘟嘟的獅子頭金魚臉左右搖頭。
你太弱,我不選你。
之後短小的尾巴一扇一躍,直衝雲霄發出清脆的鳥叫聲。
所有聽見的歸元門弟子頓感神台清明,丹田、靈府潤澤舒適。
而贏鯉抱著九星蓮飛快的衝向半藥峰新挖的小湖裡,沒入湖中瞬間門,橙紅色和翠綠色光暈相互輝映,隨著水渠在歸元門內蜿蜒。
點點碎光後是不斷繁殖生長的九星蓮蓮葉。
很快便蔓延至這片大湖中。
荷葉搖曳,可愛嬌俏。
贏鯉一躍而起再砸入湖中,水光飛濺變成水霧,竟以歸元門為中心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薄雨。
一道彩虹橫跨大湖,美不勝收。
傅清岐背手仰頭,嘴角噙笑。
他覺得自己好多年好多年沒這麼放鬆過了。
想到這兒,傅清岐扭頭看向蘇拂衣,剛想說什麼卻愣了一下。
移動小碎步湊到蘇拂衣身邊,和她肩並肩。
“?”蘇拂衣扭頭看他,“乾嘛?”
傅清岐眼眸低睨,頗為得意。
“我現在比你高。”
所以你現在才是小土豆、咚咚、小冬瓜。
“?”蘇拂衣。
她手一翻,軟樹枝剛剛上手。突然察覺異樣。和傅清岐扭頭朝天際處看去。
幾座龐大的飛舟,正朝他們的方向駛來。遮天蓋日,氣勢駭人。
“是禦獸宗的飛舟。”傅清岐皺眉,說完他看向蘇拂衣,“但我沒叫其他人來!”
而且就算叫了人,也來不了這麼快。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等傅清岐想明白,一道銀輝靈氣衝出飛舟,朝大湖方向急掠而來。
一隻一米長的白色靈鳥緊隨其後。
翅膀扇動時,已有潔白幻羽飄飄蕩蕩的落下。
傅清岐倒抽一口涼氣。瞪著那個打著把油紙傘從天緩緩落下,懸停湖麵的華服青年。
傘麵壓得很低,但足夠讓人看清他抿緊的薄唇,以及長極腰下的銀發。
傘麵慢慢抬起,露出來人的臉。
以及他一字一句的冷怒。
“蘇。”
“拂。”
“衣!”
傘麵側揚,一道風刃切破水麵,呼嘯著直奔蘇拂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