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幾的大漢,在自己跟前可憐巴巴求寵愛的樣子太可愛了,薛琰探身拍了拍馬維錚頭,“快洗,洗完回去休息,我累了。”
她看看自己的衣服,“被你一抱全濕了,我還得再去換。”
“不用換了,反正一會兒也穿不著!”馬維錚迅速提起地上的桶把身上的皂沫給衝乾淨了,跟著薛琰往屋裡進。
“你就穿成這樣?”薛琰看著隻換了條乾短褲的馬維錚,“你今天?”
馬維錚彎腰在薛琰唇上親了一下,“今天怎麼了?瑞昌有陣子沒下雨了,彆看床上鋪著竹席,也快燒起來了,我穿太多睡不著。”
“那我換個地方吧,”一個半裸的男人睡在自己身邊,薛琰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事來!“我不是柳下惠,咱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馬維錚被薛琰的柳下惠言論逗樂了,他直接將薛琰撲到在床上,“放心,我是,你可還沒有給我檢查傷口恢複的情況呢,怎麼能走啊,薛大夫?”
馬維錚衝涼的時候薛琰已經看到了,“你傷口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起來,不是說熱嗎,兩個擠著才熱呢!”
“不,你身上是涼的,我喜歡,”薛琰個子低,加上這陣子又忙又累,人瘦了許多,馬維錚把她抱在懷裡,給抱了個娃娃一樣,“你真是要再長大些,不然,我下不了手。”
他的手順著薛琰的腰往上移,“我都摸到骨頭了,可憐見兒的,跟個孩子似的。”
馬維錚說她的孩子的時候,手正停在薛琰胸上,這下可把薛琰給惹惱了,她抓過床上的竹枕砸到馬維錚背上,“起來,找你的豐/乳肥臀去,我沒嫌你呢,你還嫌上我了?”
這詞,馬維錚忍不住輕揉了兩下,“我什麼時候嫌你了,我是心疼你,你以後彆太累,要多吃些才行,不然仗沒打完,你先病倒了誰來醫你?”
見薛琰還是氣鼓鼓的把頭轉到一邊不理他,馬維錚把人摟的更緊些,貼著她的耳朵小聲道,“你怎麼著我都喜歡的,真的,你沒覺出來?”
感覺到有硬硬的東西在自己腿上摩挲,薛琰重重的往馬維錚腿上踹了一腳,“我不嫌你老,你敢嫌我小?”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馬維錚隻差沒有指天發誓了,“我隻是覺得自己太老了,怕你哪天不要我。”
“知道就行,”薛琰這才消了氣轉過身,“你老實些,咱們說正事兒。”
馬維錚哪裡能“老實”,“你說吧,我聽著,”說完便低頭用牙去解薛琰睡衣上的盤扣兒。
這樣哪還有心情談正事?反正藥廠的事也不急在一時,薛琰也不說話了,乾脆閉了眼由著馬維錚在自己身上廝磨。
可這樣的纏綿對於馬維錚來說,隻是杯水車薪,不但彌補不了連日來的思念,反而讓他的那份渴望如火一般燃燒起來。
等他忍無可忍跑出去又洗了個冷水澡回來的時候,薛琰已經沉沉睡去。
……
薛琰在瑞昌呆的時間並不長,雖然前線每天都有傷兵送來,但除了急重症薛琰跟顧惜和會就地處理之外,其他的他們都隻讓軍醫做了簡單的處理,就送到後方去了。
而馬維錚也沒有讓薛琰失望,幾仗下來,打的萬仁俯首稱臣,乖乖的掛上了國民政府的大旗。
“都是些慫貨!”
孫良江大步走進臨時戰地醫院,這幾天他是看明白了,他們司令啊,隻要有一點兒空,肯定會跑來粘著這位許小姐的,而許小姐呢,簡直恨不得覺都在戰地醫院裡睡了。
“大小姐!剛才衛主席發來軍令,叫咱們第三集團軍回防義陽,就地休整,”孫良江摘下軍帽抹著頭上的汗,“您馬上就能回去了!”
一個千金小姐,為了自家司令,千裡尋夫不說,還成天泡在傷兵營裡,跟血呀肉呀打交道,他這個兩姓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我已經跟司令說了,這兒老梁留下,咱們都回去!”
薛琰剛給一個傷兵取了背上的彈片,從手術室裡出來透氣,“那太好了,不過我得再等幾天,這些人不能移動呢,我把他們都處理完了,然後再看看恢複的情況,”
越是這個時候,薛琰越深切的感受到人手不足,“唉,我現在最想的不是什麼時候回義陽,而是什麼時候能不打仗!”
這個怕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再說他們這些軍人,不打仗乾什麼呀?“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聽咱們衛主席的啊!”
顧惜和正在給一個骨折的傷兵接骨,見薛琰要過來幫忙,衝她擺了擺手,“你比我還累了,過去坐會兒吧,”
他接上孫良江的話頭,“想不打仗,怎麼也得整個華夏都掛上國民政府的大旗。”
“這些人也是想不開,掛就掛唄,又不是掛上了就一定要聽話,”薛琰撇撇嘴,從韓靖手裡接過自己的茶杯,據她所知,華夏許多地方,一直就沒有掌握在衛鵬手裡,而且最後,這片華夏大地跟衛鵬也沒有什麼關係。
“哈哈,說的沒錯,”孫良江衝薛琰一挑大拇指,“我也這麼說,不就是承認個國民政府嘛,這些人就是想不開,又不是認爹認娘,咱們大帥承認了,不照樣當了三省聯軍司令,還跟那姓衛的拜了把子,反正咱大帥也沒想當什麼政府主席,隻要他不管到咱們地頭上,愛咋地咋地!”
薛琰跟孫良江想的完全不一樣,但她的想法又不能跟孫良江公開討論,“嗯,孫師長說的是,在我看來,隻要不打仗,怎麼著都行。”
……
晚上薛琰把下午孫良江的話跟馬維錚說了,“你怎麼想?”
馬維錚正在考慮怎麼說服薛琰跟自己一起回夏口呢,“什麼怎麼想?這兒的傷號還多嗎?隻留顧大夫在不行?”
薛琰沒好氣的瞪了馬維錚一眼,“人家是來給咱們幫忙的,結果咱們都走了,把顧大夫留在瑞昌?沒這麼辦事兒的,以後還打交道不?”
薛琰這內外分明的的話馬維錚聽在耳中心裡都是甜的,他俯身在薛琰臉上親了一下,“對,咱們都走了,留個外人幫忙,確實不好看。”
“那不就行了,”薛琰推了推馬維錚,這幾天他們都累,看著住在一起,其實都是沾床睡,早上薛琰醒來,根本沒看見過馬維錚,“所以就照我說的,你們先走,我把剩下的幾個傷兵處理好,隨後就去,”
她側身抱住馬維錚的腰,“哎,你那個什麼空軍建的怎麼樣了?”這要是有飛機,多方便啊。
“你還記得這個?”馬維錚把胳膊伸到薛琰的頸下,“你有汴城沒注意?”
薛琰尷尬的晃晃頭,“我光忙著婦產學校的事了,真沒太在意這個,報紙上也沒有寫啊!”
“事情離成功還早,我沒讓人大肆報道,這些飛機還是托李先生的福從俄國購進的,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那不就行了,”這就不能怨她了,西北軍有意隱瞞,她去哪兒知道去?“那些學生軍呢?也在汴城受訓呢?”
“有一部分已經去西安了,在那兒我也請了教官,”馬維錚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還想在西安也辦所演武堂。”
“為什麼隻是演武堂呢?理工醫療這些人才你們也需要啊,”薛琰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是,這些西北都需要,不隻是軍事人才,不過對目前的西北來說,強軍才是最緊要的,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在,西北才可以從容的發展民生,”想到這些,馬維錚煩心的從床上坐起來,“我想做的事太多了,怎麼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薛琰俯在他的腿上,“左右都是不夠用了,不如慢慢來,想好什麼對你來說的是最主要最重要的,不然胡子眉毛一起抓,將來隻會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什麼也做不好。”
“可是你卻要去京都了,”馬維錚輕撫著薛琰的後背,“我還不能攔著,因為你要做的事,也同樣重要,這種感覺一點兒也不美妙。”
“彆想這個啦,沒準兒我去京都轉一圈兒又回來了呢?顧紀棠並沒有答應我的條件,我想好了,如果顧家不同意,我就直接把廠辦在平南算了,順便再開個西醫院,”薛琰小手一揮,“等著看,一座製藥廠,一座醫院,就能把鄭原以後就不會比金陵漢津甚至京都這些地方差!”
見馬維錚沒吭聲,薛琰有些不高興了,“你不信?”
“我信,可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西安,在那裡不管是辦廠,還是建學校,開醫院,我都由你高興,這樣咱們也可以經常在一起,”馬維錚在薛琰細嫩的肌膚上輕劃,“你考慮考慮?”
薛琰搖搖頭,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充滿勇氣的人,不論是京都還是平南,都是她前生最熟悉的地方,而西安,那隻是旅遊時去玩過的地方,“可我奶奶跟我娘都是洛平啊,我還打算在京都站穩腳跟,就把她們接過去,去西安算什麼?”
“而且,”薛琰仰起頭,“你覺得自己的未來就隻是守住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