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七奈覺得自己並不清楚, 她隻是有一些猜想。
但是猜想未必準確,那隻是她根據琴酒這個人的性格做出的猜測。
星野七奈見他朝自己走來,她懼怕的往後退。
她往後退一步, 琴酒就往前走兩步。她最後跑了起來, 琴酒緩慢的朝著她走起。
穿梭在樹林裡, 她那身淺色的風衣尤為顯眼。
琴酒追逐她的時候竟有一種在狩獵兔子的趣味感。
這兔子喜歡哭, 跑起來還挺快的。
這陪她玩的心思來的快, 消融的也很快。琴酒沒了耐心,對著旁邊樹木開槍。
星野七奈立刻止住腳步,這才沒被子彈打到。
琴酒加快了步伐。
星野七奈幾乎可以篤定琴酒並不想殺自己, 如果他要殺人一定會直接爆頭, 根本不會有閒情雅致陪自己拉扯這麼久。
她不殺自己就表明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他大概是想利用自己引出降穀零他們。
星野七奈後背抵在粗糙的樹乾上, 直接拿出刀子抵在自己的脖頸處:“彆過來。”
琴酒微怔:“你這是做什麼。”
星野七奈模仿他的口吻:“你心裡清楚。”
琴酒氣笑了:“七七酒, 你找死。”
星野七奈眼裡閃爍著寒光:“我就是在找死!”
她的聲音冷得徹骨:“我不是組織裡的人,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學生, 我隻想安安心心的讀書,為什麼非要找我?”
琴酒的眉毛不由皺起。
他發現她還活著的時候確實調查過她的身份,她現在的身份甚至比當初在組織裡的時候還要完整。
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其實他應該是看著她長大的, 因為他加入組織的時候她年紀上小。但是無論他怎麼回憶, 曾經和她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空蕩蕩一片,他對她的記憶竟然之後後麵的那幾年。
甚至他審問組織裡的其他人, 他們也說想不起來關於七七酒曾經的事情。
就好像她在組織裡的過去是不存在的,她是一個突然介入且過往並不完整的人。
而她現在的身份完整的可怕,細致到每一天發生過的事情都有跡可循。
這件事情奇妙的脫力科學讓琴酒這樣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男人都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現如今看她盯著這雙堅毅的目光看著自己, 琴酒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對自己的怨恨以及對自由的向往。
向來如鐵一般堅硬且沒有弱點的這顆心竟在此刻變的柔軟,有些鬆動。
琴酒將槍收好:“遇到我就這麼讓你痛苦?”
星野七奈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嗯。”
冷冽的狂風將兩人的發絲吹的淩亂,吹的看不清視線。
星野七奈握著刀柄的手驟然收緊且將刀子的高度往上提了提:“我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琴酒揣摩了一下她的心思,見她這副以死明誌的模樣瞬間門讀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我想利用你引他們現身,然後將他們一網打儘?”琴酒嘴角彎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星野七奈:“難道不是?”
琴酒沉默。
他倒希望自己對她存著的心思隻是利用。
“你走吧。”
琴酒雙手插入風衣的口袋裡,眼裡如刃一般:“暫時放過你。”
他看著她的刀尖抵過的脖頸開始滲血,她是真的抱著以命相博的決心在這裡和他談判。
褪去柔弱之後的她身上有著不畏死亡的勇氣。
這份勇氣在他看來可笑又愚昧的同時又心生幾分欣賞。
星野七奈以為自己聽錯了,手臂舉的僵硬卻沒有移動半分:“琴酒,你有什麼心思?”
琴酒沒回答她,隻是轉身沒入這片林海,他離開時風衣刮過樹枝發出窸窣的響聲。
星野七奈震驚不已,她仔細環顧著四周。
莫非這裡有陷阱?
她不敢鬆懈,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直到她成功從這片森林逃出來。
琴酒真的放她走了?
星野七奈覺得這個事情更加怪異,她解開風衣的扣子去檢查身上有沒有被貼上定位器亦或者是竊聽器,她的手胡亂的摸著自己的時候。
“七七!”
充滿慌亂和擔憂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星野七奈轉過頭看到諸伏景光,他發絲淩亂,眼尾泛紅。
“hiro。”
星野七奈立刻將風衣攏住。
諸伏景光跑到她的麵前直接將她抱住:“我好擔心你。”
從收到簡訊的那一刻,他的這顆心就墜入深淵,他像是沒有感情的極其一樣追蹤著她的定位。
除了他以外,鬆田陣平、降穀零、萩原研二還有赤井秀一也同樣焦急,他們生怕星野七奈再有生命危險。
星野七奈:“對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如果更小心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遇到琴酒了?但她總覺得琴酒早就發現了自己,隻是那個時候才出現的。
說起來,他當時出現還救了她。
意識到這一點,星野七奈隻覺得匪夷所思,原來現實遠比遊戲來的更加戲劇化。
諸伏景光抓著她的肩膀:“七七,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還沒等他回答,鬆田陣平和降穀零也跟著定位趕到了。
他們看到星野七奈還能站立著,心中的恐慌感褪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