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琴酒倚靠在樹乾上。
星野七奈離開很久了, 他仍然在這邊樹林裡,望著這片逐漸變黃的葉子。
他的嚴重浮現出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回憶起七七酒中槍而亡的場景,他的心中便泛著淡淡的苦澀。
在她死後的日日夜夜裡, 他都會不經意間想起她。
明明她是他最痛恨的那類人, 愚蠢弱小又背叛了組織。但是想起曾經和她有過的交流,她的那份純真不知在何時留下了痕跡。
那抹天似乎捕捉到他靈魂的裂縫, 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趁虛而入, 在他純黑冰冷的靈魂上點綴著白點,後來那抹白蔓延開稀釋了純黑的程度。
琴酒往前走了一步,背脊與樹乾拉開了距離, 眼神望向星野七奈離開的地方。
她和他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次日。
星野七奈醒來的時候, 太陽透過窗簾縫隙照映在她的身上。
她起身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她剛咬下麵包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寫的是鬆田陣平。
星野七奈立刻按了接聽鍵:“早上好, 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聲音沙啞:“七七, 我等會兒去接你。”
星野七奈微微皺眉:“接我去哪?”
鬆田陣平說:“那幾個拐賣人口的人隻有一個還活著,但還沒有脫離危險。”
星野七奈抿著嘴唇:“我明白了。”
因為她是這個案件的受害者也是目擊者, 她必須要去警視廳提供線索。
琴酒這次竟然沒有將痕跡完全抹去讓星野七奈很震驚,他做事從來不會這麼不小心的。
星野七奈吃完麵包, 沒過多久鬆田陣平到了。
坐上車之後,星野七奈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鬆田陣平凝視者她的側臉:“昨晚休息的如何?”
星野七奈微笑著回答:“還可以的。”
其實休息的並不算好, 被琴酒帶走這個事情對她而言還是造成了影響。
鬆田陣平看出她的麵前,伸出手將她臉頰邊的碎發整理乾淨:“不要想太多。”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因為這件事情無法安慰。
琴酒本身就是會讓人感受到恐懼,更何況星野七奈還曾經被他一槍打中。
鬆田陣平駕駛著車輛去了警視廳。
星野七奈雖然是受害者, 但是現場血流成河,星野七奈還和他們有過鬥爭,她是受害者的同時也存有嫌疑。
鬆田陣平因為要避嫌不能直接審問。
審問她的人除了目暮警官還有白鳥。
幸好兩個人的態度都算的上是溫和, 並沒有太多刁難。
鬆田陣平等在審訊室外麵,著急的手心都在冒汗。
佐藤美和子:“鬆田君,你不用擔心的。”
她微笑著說:“目暮警官和白鳥警官都很溫和。”
鬆田陣平牽起勉強的笑容:“嗯,我知道。”
即便知道仍然擔心,擔心星野七奈會承受著巨大的內疚。
半小時後。
星野七奈從審訊室出來,她的額頭滲出薄汗,臉頰被空調吹的有些泛紅。
鬆田陣平拿出手帕替她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七七,他們沒有凶你吧?”
星野七奈笑著回答:“當然沒有了!”
不過目暮警官完全不認識她了,她倒是有些詫異。
鬆田陣平拽著星野七奈到了休息室緊接著給她倒了杯熱水:“有件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星野七奈雙手端子杯子,輕輕吹動著水麵。
“嗯?什麼事情?”
鬆田陣平拉開椅子坐在她的身邊:“警視廳裡的人,除了我和hagi,其他人對你毫無印象。”
星野七奈神色微頓。
鬆田陣平傾身靠近她:“你說這個事情是不是很奇怪?”
他帶著好奇望向她,似乎希望她能給出一個答案。
星野七奈皺眉:“是挺奇怪的……”
原來世界融合之後並不是所有人都記得她。
如果琴酒也忘記她就好了。
鬆田陣平:“整件事情都很匪夷所思,你說對吧?”
他的言辭之間帶著試探的意味。
星野七奈的臉色果然越來越凝重。
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鬆田陣平就知道有些事她並非毫不知情。
真正不知情的也隻有他們。
鬆田陣平的試探點到為止,他看了一眼時間:“七七,你在這等我。”
星野七奈點頭:“好。”
鬆田陣平:“我和目暮警官交談一下就回來。”
星野七奈努力仰起燦爛的笑容想要掩蓋之前的沉重:“你去吧。”
鬆田陣平和目暮警官交接了一下案子的情況,然後他立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