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跟著發了個地址過去。
李洙赫看一眼趙行歡,又看一眼權至龍,最後看向孫青藍,她身體微微扭曲著,癱倒在單人沙發椅上。
酒後容易亂性。她依舊信任他,叫他過來。見他來了,大著舌頭叫他陪她喝幾杯。
於是接下來就變成了,李洙赫、孫青藍二人拚酒,趙行歡、權至龍坐在一旁看他們。
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彎下腰,低聲對趙行歡說:“那邊那個帥哥請你喝的。”托盤裡裝著杯野格,搭配著果汁和冰塊。
趙行歡覺得這酒的味道就像止咳糖漿兌著汽油,喝了一次後就再也沒碰過。她順著服務員的示意看過去,是個深目高鼻的外國帥哥,背靠吧台,神色慵懶,左邊耳廓放著根煙,唇周、下巴留著胡子,見她看過去,挑眉對她放電,她收回視線。“麻煩你告訴他,我不喜歡喝這酒,也不喜歡抽煙、留胡子的男人。”
服務員說好,單手端著托盤原路返回。
孫青藍打量了幾眼外國帥哥,口齒不清地嘟囔:“長這麼帥都不喜歡?這種外國佬還 器|大活兒好,如果是我,早就睡了。”
她酒後暴露獸性,趙行歡被逗笑。權至龍、李洙赫兩個大男人反倒有點不自在。
再一杯酒下肚,孫青藍想吐,跑去了洗手間,趙行歡擔心她喝得爛醉沒人照料,緊跟著過去。
孫青藍對著洗手間的馬桶狂吐,趙行歡在外麵聽見聲音,感覺她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問她還好嗎。
“我沒事。”傳來衝廁所的水聲。
趙行歡說:“待會去便利店買點解酒糖。”
孫青藍揚聲道:“我包裡備著。”
趙行歡哦了聲。孫青藍洗了把臉,出來對趙行歡道:“行歡,你真的很體貼。”
“我體貼?”趙行歡驚訝地笑,有種被人家誇賢惠的受寵若驚。
孫青藍笑了一笑,對著盥洗間的鏡子補妝,看見上麵的魚尾紋,她呼了一口酒氣,歎息著說:“老了。”
接著微醺著臉問身後的女孩:“行歡,你害怕老嗎?”
趙行歡一針見血:“我覺得永葆年輕是全人類追求的。”停頓一下,繼續說:“但人老了沒關係,心不老就好。”
“我要是男的,就把你娶回家。”孫青藍感慨,打了個酒嗝。
“因為我心不老?”趙行歡笑道。
“不僅如此。”孫青藍頗色\\情地上下掃她一眼,“你從頭到腳都是寶貝。”
趙行歡有點害羞,笑著回了句:“比不過您。”
孫青藍大笑。二人出來盥洗間,撞見一個男人,是先前請趙行歡喝酒的外國帥哥。見趙行歡進了洗手間,就跟著過來,看她的眼神很灼熱,跟她說了句嗨,大概是外國人的原因,不認識她的身份,一邊誇她是東方的公主,一邊靠近她,身上的酒氣熏得人難受。
“說話就說話,彆靠那麼近。”趙行歡皺眉,身子退開。
孫青藍企圖拉開外國帥哥,叫他注意分寸。外國帥哥將她揮開,她原本就喝高了,這下身子不穩地跌倒在牆角。
趙行歡嚇一跳,想去扶她,兩隻纖細的胳膊卻被外國帥哥抓住,對方力道大得驚人,她徹底被桎梏,絲毫動彈不得。
女人和男人天生體力上的懸殊這一刻發揮得淋漓儘致。趙行歡想起女生在夜店被男人拉進廁所強|奸的新聞,死死咬住對方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腕。
對方痛得嚎叫,不得不鬆開她,原本想甩手給她一巴掌,卻突然冒出個人影,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你動她一下試試?”
他扶著牆,穩住身體,聽見來人繼續說:“我已經報了警,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他剛從警局出來,不想又進去,罵了句**,撒腿就跑。
權至龍沒想到這人色膽包天,卻這麼不經嚇,聽到報警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開溜。他鬆了口氣,看向驚魂未定的趙行歡。“你沒事吧?”
趙行歡搖頭,微喘著氣。她剛剛是下意識反應去咬人,沒想到立即叫9421。不過萬一沒有9421做她後盾?又沒有權至龍的及時趕到呢?她不敢多想。
權至龍見趙行歡、孫青藍去了很久的洗手間都不回來,又見跟趙行歡搭訕的外國男人去了洗手間不出來,就留了個心眼,過來看情況,嚇他一跳。
趙行歡和他將孫青藍扶回去。沒將在洗手間發生的事告訴喝醉了的李洙赫。
崔瞬浩趕了過來。作為前任經紀人,原本崔瞬浩打算送喝了酒的權至龍回家,這是他的職責和習慣。但現在的情況是李洙赫、孫青藍喝醉了,趙行歡沒喝酒。
趙行歡和權至龍又順路,於是最後就變成了權至龍坐趙行歡的車回家。崔瞬浩先後送孫青藍、李洙赫回家。
崔瞬浩叫權至龍給他發工資,按秒算。權至龍慷慨地說沒問題,鑽進了趙行歡的副駕駛,問她還能不能開車,不能就找代駕。
他是擔心她被嚇到了。
“能。”她表示沒問題,啟動車子,過了會兒跟旁邊的男人說謝謝。“幸虧你趕了過來。”
權至龍看向她,相識五年,他跟她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可他總覺得自己比較了解她。
很多人覺得她很厲害,給她貼上女強人的標簽,但對於她這樣一個立體的人而言,這種標簽太片麵。她隻是熱愛音樂和藝術,很自律地按著自己的節奏生活。久久地放不下初戀,照片舍不得扔,看起來灑脫堅強,實際上內心柔軟長情,需要人保護治愈。“是啊。”
他也無比慶幸自己趕了過去。
“不過你真的報警了嗎?” 趙行歡好奇。
“我當時根本來不及報警。”他過來一看見那場景哪裡還顧得打電話報警,一下就衝了過去。
“我就說嘛。” 趙行歡笑:“得虧他怕警察,不然打起來……”
她欲言又止。權至龍接話:“我肯定會被揍一頓,他人高馬大的,幾個拳頭砸下來,慘不忍睹。”
趙行歡想了下那個畫麵,不禁笑出聲。“我們兩個打他一個,拚一把,應該打得過。”
“反正打不過就跑。” 而且可以跑出去馬上叫保安。
“那青藍歐尼怎麼辦?” 趙行歡好奇。
“還管她做什麼?” 那種時刻他根本記不得彆人,隻顧得拉著她一起跑。
趙行歡失笑,覺得二人在說不存在的事有點無聊又有點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