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鳳子陽抓到的正是這件事的把柄。
果不其然，就在皇帝眉頭緊皺著問鳳子陽為什麼這樣說的時候，鳳子陽一本正經地給皇帝行過禮開口說：“回父皇，這一切的起因，不過是因為兒臣家裡的人撞見過一位從康順王府出來的姑娘，一個名叫鳳靈玉的姑娘。”
鳳淩寒和墨雲汐聞言對視了一眼，這種時候他們也不想再阻攔了，鳳子陽想說就讓他說
去吧，他們更需要做的，是趕緊想想京城的布防會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讓叛軍有了可趁之機。
倒不是說鳳淩寒和墨雲汐擔心鳳子陽能給出十足的證據來證明鳳淩寒的真實身份，他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其實鳳淩寒的身份暴露了又怎麼樣呢？對他本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他依舊是大寧皇室的嫡係子孫，依舊是憑軍功掙來的靖安侯。
如今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沒必要還借助康順王的名義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而且鳳淩寒的身份暴露對他們以後的決策還有所幫助呢。
可最讓他們頭疼的是眼前。
不管鳳子陽會不會舌燦蓮花把鳳淩寒的身份全部抖露出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皇帝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哪怕鳳子陽毫無證據，隻是把這個假設提了出來，皇帝肯定也會有所懷疑的。
以前皇帝對鳳淩寒是康順王次子的事情
深信不疑，所以對他有所懷疑也不過是懷疑他能力太強會不會奪權篡位，但是對於鳳淩寒的能力以及鳳淩寒對大寧的忠心，皇帝還是相當信任的。
同樣的，對於自己唯一存活下來的堂兄康順王，皇帝也是十分信任的。
而鳳淩寒的身份一旦泄露出來，皇帝首先懷疑的便是康順王，其次，就算現在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動鳳淩寒，也會以欺君的名義找他們的麻煩。
又或者就算皇帝不找鳳淩寒的麻煩，隻要他對鳳淩寒起了疑心，在接下來守城過程中偏要違逆著鳳淩寒的意思來，那恐怕會露出無數的破綻來給叛軍鑽。
況且不止是皇帝，除了鳳淩寒那一係的將領們之外，其他武將難保不會對鳳淩寒的真實身份有所偏見，到時候再對鳳淩寒的軍令來一個陽奉陰違，那可真是讓叛軍看笑話了。
想到這一切，墨雲汐和鳳淩寒哪裡還能不明白怎麼回事呢？
鳳子陽這段時間的確不用做其他的事情，他隻要好整以暇地等著，等到兵臨城下的時候提出鳳淩寒的身份問題，讓皇帝對鳳淩寒、對康順王的信任瓦解。
如此一來，他們提前做好的一切準備就都從無懈可擊變成了分崩離析。
鳳子陽在望朔朝會上就這麼當著百官逐一分析著，先是提出對鳳靈玉真實身份的懷疑，又從鳳靈玉和鳳淩寒年齡相仿以及鳳淩寒長得像先太子來推斷鳳淩寒同先太子脫不開關係…
聽著這一切，墨雲汐的心中忍不住暗暗一歎，他們事先做好的那些準備，除了糧草和給養之外，其他的隻怕現在都會出現漏洞，而且將會是不小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