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墨家西府的人和東府的人素來不怎麼親近,不過好歹都是墨家人,墨雲寧被欽點為新科狀元,墨家所有人都是與有榮焉,所以這一晚的家宴便設在了墨家東府。
家宴之上,墨雲寧倒是禮節從容、不卑不亢,隻是從頭到尾他和東府這邊的人都不怎麼親近,除了給長輩和堂兄、堂嫂、堂妹行禮之外,從頭到尾就隻說了一句無關科考的話:“伯母怎麼不在呢?”
原本這場家宴還算其樂融融,聽到墨雲寧問及蘇佩蘭之後,墨老夫人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有些不悅地說:“咱們祖孫慶賀咱們的,提她做什麼?”
墨遠嵐聞言咳嗽了一聲,岔開了話題說:“雲寧,三日後你便要正式入翰林院了,
這官場上的事情,要注意的太多了,你若是有什麼不清楚的大可問伯父,伯父肯定會把官場上應該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定然不能讓你受了半點委屈。畢竟咱們家裡難得出一個狀元郎,莫說是你父親,我作為伯父也是開心的緊,開心的緊那…”
墨遠嵐說著還笑了幾聲,聽著他那有些勉強的笑聲,墨雲寧謙遜有禮地起身對著墨遠嵐行了個禮說:“勞伯父記掛了,不過還請伯父放心,侄兒若有什麼不清楚的,到時候自然會請教翰林院中的前輩的。吏部同翰林院各司其職,想來要注意的事情也有不小的差距,侄兒就不打擾伯父了。”
一不小心就碰了個軟釘子的墨遠嵐笑的更加勉強了,順便還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為什麼墨雲琛就沒有墨雲寧這點出息呢?
墨雲琛見父親看過來,還以為父親
讓他開口呢,於是忙舉了個酒杯開口道:“來,雲寧,咱們兄弟多少年沒一起暢飲了,難得今天高興,是咱們墨家的大喜日子。乾了這杯,為兄祝你以後黃飛騰達,到時候一人得道,彆忘了帶咱們墨家雞犬升天啊。”
墨雲琛話音未落,坐在墨雲寧身邊的墨雲開就忽然之間渾身一抖,恰好被墨雲琛看在眼裡,忙關切地問:“雲開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抖了起來?是房間裡太冷嗎?”
其他人憋氣的憋氣、憋笑的憋笑,茫然的茫然,實在是沒人幫差點笑場的墨雲開圓場,好在墨雲開這孩子也機靈,清咳了兩聲說:“多謝大哥關心了,我沒事,我…就是聽到大哥的話,想了想以後的場景有點激動了,真的。”說著他還連連點頭說,“我相信的,二哥肯定有能讓你們雞犬升天的能力。”
郎夫人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又差點被自己的兒子逗笑了,好在她涵養不錯,不但沒笑
,反而努力平穩了情緒開口說了墨雲開幾句:“你這孩子,你大哥給你二哥敬酒,你插什麼嘴?”
郎夫人這一提醒,總算讓那些差點笑出聲的西府人和差點氣炸了以及至今還有些茫然的東府人反應了過來,剛剛那詭異的氣氛立刻又變回了墨雲琛給墨雲寧敬酒時的氣氛,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什麼人都沒說話一樣。
墨雲開偷偷看了墨雲寧一眼,發現他的二哥不愧是他的二哥,彆人無論是憋笑還是憋氣都憋得臉色通紅了,偏偏二哥就是一臉淡然,還對著墨雲琛舉了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媽呀…墨雲開忍不住吐槽,二哥不會真的打算在“一人得道”之後帶著西府裡這些“雞犬升天”吧?就是不知道西府裡打算送給二哥一些雞犬,還是他們自己來做這個“雞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