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墨雲汐對這件事倒是不著急,因為大多數人都能看到新學院的好處,而且又是皇帝準許了的,就算是她不開口,也會有人幫她下場爭論的。
不出墨雲汐所料,那些同樣看到了新學院好處的不少官員都在和國子監的人據理力爭,不一會兒國子監的人多數都敗下陣來,因為他們心裡也清楚,從大寧整體利益的角度來說,新學院的興建確實是有很大好處的。
隻是徐文軒畢竟是人人敬重的“徐老先生”,如今他硬是要倚老賣老,堅決反對新學院的建立,彆說是百官了,就連皇帝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偏偏他又不能拿徐文軒怎麼樣…
墨雲汐先前雖然沒有見過徐文軒,但也是聽過這個老先生的,再加上之前墨雲寧有過的懷疑以及今日朝堂之上徐文軒的表現,墨雲汐哪裡還猜不到他的身份性格?
略一思索之後,墨雲汐上前幾步對著徐文軒行了一禮道:“雲汐拜見徐老先生,先前雲汐不知大人便是徐老先生,有些失禮,還請先生勿怪。”
徐文軒捋了捋胡子輕哼了一聲說:“郡主切勿多禮,令祖令尊都不是老朽的學生,你墨家人沒有一個是老朽的學生,老朽可當不起郡主這一聲‘老先生’啊…”
墨雲汐聞言心道:原來墨家人都不是這老先生的學生啊,那可就順了她的心了…不是,她的意思是,她可就不客氣了!
如此想著,墨雲汐對著徐文軒俯身行了個學生禮說:“老先生哪裡的話?您是天下人的先生,不在於對方是不是您的學生。家祖也好、家父也好
、亦或是雲汐也好,都是您的晚輩,尊您一聲老先生本就是應該的。正好雲汐現在有一事不明,想請老先生解惑,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徐文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墨雲汐要問的是什麼,肯定是要問他為什麼不同意興建新學院的事情。
當下徐文軒也沒客氣,咳嗽了一聲拿捏著腔調說:“哦?郡主有什麼不知道的儘管問,老朽儘量知無不言。”
墨雲汐輕笑了一聲問:“敢問老先生,學院也好、國子監也好,或者蒙學的學堂也好,何為老師呢?老師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徐文軒沒想到墨雲汐問的居然不是他想的問題,不免愣了一愣,繼而捋著胡子開口道:“老師自然是教導學生的…”
不等徐文軒說完,墨雲汐便一拍手說:“正是如此,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想必老先生這半輩子都交給了國子監,做的也是這三件事。既然這樣雲汐就不明白了,都是傳道、授業、解惑,那老先生為何又要阻止雲汐建設新學院呢?”
徐文軒聞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丫
頭可真會給他找難題,一句“都是傳道、授業、解惑”就把他想說的話堵死了。
原本他還想從國子監還有大寧朝廷的未來等角度同墨雲汐辯解一番,可是這下好了,墨雲汐的意思很明顯了——都是老師,教學生的心是一樣的,但又不是相同的目的,你又為什麼攔著我建學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