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這麼說的話,那這話題就可以打住了。
“姑姑,這事兒咱們想的再好,其實也是白想,畢竟老太太那裡,不管是你還是姑父,都不方便去說。”
這是事實,畢竟林家雖是世仆出身,卻算不得心腹,哪有什麼立場去說那樣的話。
隻是吧,這世仆之所以是世仆,那就是因為這府邸裡人脈夠廣啊,知道什麼人說有用啊!
“可有人不單方便,還滿心都是大爺。”
說起這個,林韓氏的下巴就開始往上抬了,滿臉都是傲嬌。
為啥這樣?因為林大春的親媽原本就是老太太院子裡的人,而如今老太太身邊的一個貼身嬤嬤,還是林大春的姨媽。
這麼一算,也難怪林大春在賈赦賈政兄弟二人中偏向賈赦了,從根子上林家那天然就是賈赦這一派的呀。所以後頭林之孝在賈赦這裡當管家好像也就找到了出處。
“還是姑姑辦法多。”
事情到了這會兒還說什麼呀,捧就行了。韓秋生相當的識趣,不單話說的好聽,行動也相當殷勤,站起來提起酒壺,給親姑姑倒了一杯。
“咱們不過是閒話閒說的功夫,姑姑就有了章程,也不知那白姨娘和大姑娘是積了多少的福德,才有姑姑這樣的人幫襯。”
這恭維水平,林大春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韓秋生這內侄,林之孝更是滿臉的茫然。
那什麼,這事兒好像是他先問,先提起的吧!這怎麼到了這會兒,他好像什麼存在感都沒有了呢?
杏春一會兒看看自家哥哥,一會兒看看坐在一邊的表哥,不知想到了那裡,捂著嘴忍不住還是偷笑。
而作為被恭維的對象,林韓氏這會兒看自家侄子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英俊。
果然是親侄子,就是懂姑姑的心。
“哎,姑姑我啊,就是心善。”
“那是,姑姑心慈,世人皆知。”
越說越來勁了這是?林大春又看一眼韓秋生,忍不住對著自家媳婦道:
“什麼時候去姨母那裡?”
你想收下這恭維,那是不是也該有點行動?
“急什麼?生辰飯都不讓我吃完了?”
那不能,也不敢啊!
林大春剛有點起來的剛勁瞬間下滑,重新回到跌停板。
“吃飯,吃飯,這醬鴨你喜歡。”
林韓氏美滋滋的將醬鴨塞進嘴裡。
咦,等等,最初他們說的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布料?
扯回來,扯回來,這事兒還是要說清楚的。
“你那布……”
這哥?肯定得賣啊!不過時間稍微要拖一拖是真的,畢竟他現金告急。
“兩旬之後約莫能再得些,隻是數量不定。”
“有個時間就行,我也好和人有個交代。至於不多?那就先顧著白姨娘這邊,畢竟大姑娘的事兒若是如咱們所說的去辦,怕是快的很,年歲不等人啊。”
說到這個,林韓氏又暗搓搓的罵了一聲史氏不做人,生生的將花期有限的大姑娘拖了這麼久。17歲,這歲數找人家若不是他們想出了這麼一個招,能許到什麼人家?不是破落戶就是給人做繼室,那樣的婚事,說出去也不怕丟了賈家的人。
一頓飯一下解決了那麼多的大事兒,林韓氏這生日過得那是相當的有滋味。為此連著給侄兒的回禮都忍不住多了幾分。
兄妹兩個的新衣裳,上好紅棗、桂圓,一包上等的茶葉,還有一盒從府裡藥房弄的金瘡藥。
“金瘡藥?”
他還需要這個?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可是連著府裡都在用的好東西,也就比宮裡太醫院的差些,你以後出門隨身帶著,怎麼也是個保障。”
說實話,這姑姑當的,那真不是一般的貼心了。也不枉他今兒多嘴了一回。
或許有人問了,為啥韓秋生對賈家這麼上心?沒法子呀,誰讓老賈家倒黴,林家作為世仆也一樣會倒黴呢,而林家倒黴了,那作為借著賈家虎皮做擋箭牌的韓秋生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在有利益牽絆的情況下,在他熟知結局的情況下,那麼你說,韓秋生又有什麼理由不伸伸手呢?一切不過是從心從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