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一方麵，死馬當活馬醫也是一方麵，這孩子後天要考試，可他倒是好，昨兒不知道那根經搭錯了，居然還敢和人去打籃球。這下好了，吊著個胳膊，考個毛線啊！”
哦，是想著若是成了，那就能不耽擱考試了？要是這麼的，那用他試到時也算合情合理了。
“要這麼說，我這趟來的還真是夠及時的，救場如救火了呀。”
這比喻說的，那孩子都樂了，亮著大白牙，自來熟的抱怨捧哏起來。
“可不是，原本我還覺著能逃過一場呢，不想這麼多人想著我烤焦呢。”
哈哈，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孩子。
“想什麼美事兒呢？就是逃過了這一次，等你好了就沒補考了？混小子，沒個正行。”
嘴裡罵著孩子沒正行，正上手起來，路老板的動作卻十分的輕柔，直到藥油全部塗抹完成，那孩子都沒疼的喊出聲來，可見他有多小心了。
而見著路老板真的給孩子塗上了藥，韓秋生跟著露出了第一份誠意。
“這會兒塗上，估計到了晚上這手就能有些感覺了，到了明天，若是不出岔子，就能活動活動。怎麼樣，路老板，留我借宿一宿？”
這是借宿？這是主動將自己留下當人質呀。到了這份上，你再說韓秋生是騙子，怕是就連人孩子都未必信了。
可若這是真的，那他帶著這藥油……
“我說道士，你難不成是想通過我賣這個？我和你說實話，路子我有，東西我也確實心動，可問題是，我這兒沒有執照，這貿貿然乾這個，一把不好可是要關進去修理地球的。”
路老板這話說的就有試探的意思了，他要真有人脈，就現在這大環境，送到那些自己開了門臉的老中醫那邊能不好賣？自家秘方什麼的，這會兒可又開始興起來了呢。
韓秋生雖然人不大，可到底也算是在頂級勳貴圈外圍曆練過一一的，能聽不出這裡頭的意思？不過這事兒他本就要說，所以也沒含糊，直接點了點頭，讚同道：
“我知道這個不容易，所以也沒想為難您，隻是想著，若是這藥你試了，確定了藥效，能幫著我將方子賣個好價錢。”
啥？賣方子？這可真是一道驚雷。如今可不是早年剛開國那會兒了，什麼合營啊，什麼獻秘方啊，加你個大義為國的氛圍搞得熱熱鬨鬨的。這會兒所有人的兩隻眼睛一顆心，那可是都盯著錢呢。
若是這藥真有說的那麼好，這方子那就是下金蛋的母雞，誰有了會不想死死的拽在手裡？他怎麼就會想到賣方子？
路老板的眼神驚詫的十分明顯，就是那一聲不吭，任由人給上藥的孩子也側頭露出了幾分不解來，可見這事兒韓秋生辦的有多出人意料了。
“不然呢？我一個道士，自己開藥廠？彆鬨了，我可不是能乾這個的料。還不如這麼直接賣了的好呢，有門路的有了這方子能掙錢，我這賣了方子的，也能用這錢再生錢，兩全其美。”
“你舍得？”
“有什麼舍不得？”
“那你這方子……什麼來路？”
確定韓秋生真想賣，那要問的就可就要細致些了，彆一個不好，羊肉沒吃上，羊騷氣先染了一身。
“我師父的師父留下的，可惜啊，我師父和我都不是學醫的料。而沒了醫術打底……行醫這種事兒，光靠著一種藥能乾嘛？所以這方子一直都沒什麼大用處。”
“那早年怎沒跟著獻了？”
“不知道，許是我師父覺得這藥不算好？或者是覺得自己是出家人，不想湊這個熱鬨？人都沒了，我也沒出尋答案去。”
死無對證啊！這還這是夠徹底的。直接讓想問的人都沒了問的理由了。那接下來能說什麼？
還是都彆說了，等著效果出來了再看吧。
那麼效果怎麼樣呢？這看第一天一早在典當行的鋪麵裡轉著圈揮動手臂的孩子有多高興就知道了。
“舅爺爺，我這真不疼了，哈哈，看看，我剛試了，能端碗了。要是再來一次，明天我就又能打球了。”
還打球？我看你這是找打呢！
路老板一巴掌就將孩子拍的沒了興奮勁，不過孩子不興奮了，路老板的興致卻上來了，拿著那藥瓶子看了又看，笑眯眯的，不知道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