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家受過大爺的恩,既然這事兒有可能牽扯到大爺,那我就不能當成沒聽見。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這一句,這人就快步往外走去,瞧著他去的方向,不是回店裡,而是衝著回家的方向,想來是想告訴他家能進府的婦人去了,至於這家裡的婦人之後會去和誰說,這個大家就不知道了。
“仗義每多屠狗輩啊!老王夠義氣。”
“往日見著他總是嬉皮笑臉的,不想還挺有擔當。”
“確實,是個漢子。”
這世上的人啊,仁義禮智信自己未必能做到,可對能做到的人卻從來不吝嗇讚揚和親近。
韓秋生沒有直言讚賞,可看向老王背影的眼睛裡卻滿滿都是鼓勵。
去說了好啊,去說了王氏就會被戒備;去說了史氏就又少了一分可能出來的機會;去說了將來二房當家的可能性就又低了幾分;去說了,他將來的日子就又多了幾分安穩。
為啥他那麼積極的要搞事兒?和他有什麼關係?
賴家是誰的人?史氏的!
賴家平日捧的又是誰?二房啊!
作為倒賴大軍中的一員,哪怕是為了永絕後患呢,也不能讓任何可能給賴家出氣的人起來!
韓秋生達到了攪動風雲的目的,送幾個酒友離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樂滋滋的。讓邊上看店鋪聽了個全場的焦大柱十分的不解。
“怎麼突然管起這個了?往日你最多聽個閒篇,可沒這樣過。”
“順嘴說到了而已。”
切,當我傻啊!就你那話裡話外的,分明就是引著人家往這方麵想呢。
“那你能保證那二奶奶沒我說的那個意思?”
那他怎麼能保證?二奶奶要強,那是誰都知道的,保不定還真這麼想過呢。
“那不就得了?我就是將這個可能說了出來而已。至於具體是不是的,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榮府自己的事兒。”
行吧,反正你總是對的,明兒就彆喊什麼掌櫃了,直接喊你“常有理”得了。
焦大柱和韓秋生鬥著嘴的乾完了一天的活兒,收拾收拾回家了。一時也沒將這事兒當個正經事兒來看,隻是當他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了今兒在店裡的事兒,腦子一閃,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韓秋生的那一通說辭,舌頭根一轉,小心的對著焦大說起了韓秋生他們的那番對話。
“爹,您聽著,他們這說的有沒有可能?”
可不可能的,既然人家能想到這些個,那就說明在承爵這事兒上,賈家要被人看好戲了呀!
作為賈家的老忠仆,焦大這下還能坐的安穩?吃的放心?
那是立時就放下了筷子,皺起了眉頭,泛起了愁來。
“都是榮府太太造孽啊,兄弟蕭薔到了這份上,外人都人儘皆知了,哎。”
既然都到了這份上了,那焦大會怎麼辦呢?
沒說的,自然是趕緊的,找他的國公爺去嘍!
“你們先吃著,趁著天色還早,我去趟府裡。”
啊,這事兒還真就鬨到府裡去了?
焦大柱看著自家爹急匆匆往外走的步伐,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頭看了看自家媳婦。
“真這麼要緊?等著明兒都來不及?”
這話問的,他媳婦都不忍看了。
“既然榮府那邊有人去說了,那都知道你在鞋鋪做活兒,肯定能聽到風聲的情況下,爹不去寧府說一聲,咱們家成什麼了?”
咦,還有這樣的緣故嘛?
焦大柱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