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婆，您這是……”
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韓秋生直接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噗，是不是外頭那幾個老小子的表情嚇著你了？”
老太太比他還直接，嘻嘻笑著打趣，那表情看著比孩子還活潑，簡直不像個80出頭的老太太。
這樣的表情和反應，韓秋生的心卻愈發的提了起來。
“您這到底是怎麼了？我這心裡沒底啊！”
“不用怕，不就是老太太我想臨死瘋一把嘛，瞧把你們嚇的。”
瘋一把？什麼瘋一把？等等，該不是老太太想衝擊一把後天9層吧！乖乖，這可真是，真是，真是瘋魔了。誰不知道超過了70的人衝擊後天9層成功率隻有3層？更不用說80出頭呢，那怕是1層的成功率都未必有啊，老太太，這……一個不好，那可就要沒命的！
想想老太太如今在村子裡定海神針第一樣的地位，難怪外頭幾個臉色那麼難看呢。
“我就是不試，那還能活幾年？就我這身體，90都是運氣，這麼一算，最多五年，怕是就要去找祖宗了。既然這樣，還不如試一試，試成功了那許是還能庇佑村子十年，也能讓下頭的孩子們有個成長起來的時間。”
“可要是……”
“要是什麼？要是我死了，村子裡就隻有後天7層撐場麵了是不是？可我不這樣，難道一個老的提不起刀的後天8層就有用了？附近就駐紮著城衛，那裡頭後天9層可不少，先天也不是沒來過。真要出事兒我又能頂什麼用？”
說起這個，老太太其實也挺無奈的，她這年歲，即使等級高也沒用了，真打起來，實力怕是還比不上年輕的後天7層呢。城衛營裡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將她撂倒了。
“城衛駐紮也有一段時間了，大概的我也看明白了，他們的心思啊全在林子裡，對周圍的村子沒什麼興趣，甚至反過來因為他們在，咱們這裡還安全了不少。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不試試？都不用擔心有見不得人好的來打擾了。”
你要這麼說，豈不是將人家城衛當成了免費的護法了？要是人家知道，怕是不認的。
“試好了，皆大歡喜。失敗了，有城衛在，一時半刻的村子也不用擔心安全。有了這個緩衝，其他人也能試試衝擊一下境界，若是能多一個後天7層出來，村子最多苦幾年，日子又會好起來的。”
說起這些個，老太太的笑容也淡了起來。歎了口氣說到：
“總想靠著我一個老婆子有什麼出息，還是要自己本事起來呀。”
說到這個，老太太的眼睛虛虛的看向了堂屋，提了聲說道：
“有這勸我老太太的功夫，還不如趕緊去修行，若是你們都本事了，我用的著發瘋？”
這話說的，外頭坐著的一杆人等全都紅了臉。一個個怎麼都坐不住了，除了村長，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往外走，腳步匆忙的，像是後頭有什麼咬人的東西跟著似得。
韓秋生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可他並沒有回頭去看，因為這會兒的功夫，老太太已經放下了小藥錘，從一邊翻出了幾本書，開始往他手上塞了。
“這最上頭的一份是金創散的方子和製作秘方，下頭的是我以往搜集的和製作藥散有關的書籍，你多看看，也能多學著點。這些東西老太太都白給你，隻是有一點，孩子，你既然白學了這麼些東西，那以後村子裡要是需要，你就不能推辭。當然了，老太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讓你免費給村子裡藥散，隻是彆想著掙自己村子裡的錢，這你可能答應？”
怎麼不答應，肯定要答應啊，就是沒這事兒，看在同村的麵子上，看在夥伴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他也不能掙這些人的錢。
韓秋生答應的很痛快，很利索，老太太很滿意。既然滿意了，那自然她也痛快了，將自己藏的後手從懷裡拿了出來。
“另外還有這最後一份，是白玉膏的方子，這是我以前意外得來的，可惜的是隻有方子，沒有製作秘方，若是想做出來，怕是有的試了。老太太我煉藥的天分不夠，也沒那麼多錢供著一次次的試，所以隻做了幾回，沒試出來就停了手，如今傳給你，隨你怎麼折騰吧。”
白玉膏？這可是專門治療燒傷的藥散，雖然用處用量不及他有的哪幾種，可也算是外頭相對普及的好藥了。
“這，這都給我了？”
“給都給了，還費什麼話。行了，老太太找你的事兒說完了，趕緊走吧，看著你們就煩，耽擱我調整狀態。”
剛才還一臉委以重任的摸樣，轉眼就開始趕人，這老太太還真是夠傲嬌任性的呀。
不過即使是被趕出來了，韓秋生站在院子裡回頭看那屋子，依然充滿了感激。忍不住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大踏步的離開。
屋子裡的人基本都走了，隻有村長還在堂屋坐著，一臉凝重。屋子裡頭呢，老太太也沒了剛才拿張揚不饒人的肆意，一臉的落寞。
“三姑，要不算了。”
“算什麼算，老太太我說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很好，生氣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