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柱一出來就聽見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明顯有點懵,可等著一看到那一車的東西,立馬就將所有的疑惑都拋開了,隻回頭看了看街麵,然後問韓秋生:
“今兒就一車?”
這可這是夠少的,以往怎麼都有兩車,多的時候還有三車呢,怎麼一下子少了這麼多?眼見著可就要開始給榮府二姑娘準備嫁妝了,這布不是該多多的預備起來?還有那些琉璃、玻璃的好貨,不這會兒開始攢,等著府裡要的時候拿不出來,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機會?
“就一車,其他的人家還沒運來呢,要等下次一起了。”
哦,那倒是沒事兒,不過就這一車的布,夠給誰的呀?府裡那些嘴巴不好的,怕是要說閒話。焦大柱覺得這一趟送貨,掌櫃的耳朵怕是要遭殃,隻是這話還不好明說!
“可惜了,大好的生意,這次怕是要少掙不少了。”
其實韓秋生青銅空間裡布還真是不少,這次拿出來的也多,可那不是布局江南來著嘛,前些時候零星散了幾回,效果還不錯,已經有了固定收貨的販子。他也有了流程,比如這一過來就先找他們,散完了剩下的再往京城拿。
可誰想,這一趟他沒估算準確,人家胃口大了,三五十匹的根本就打發不了,一上來就想直接兜底。你說這讓韓秋生怎麼辦?好說歹說的,許諾了下個月多給,這才用100匹打發了人,留下了大半車。
不過這少也有少的好處,總是供應充裕,那怎麼能顯得出這細棉布的精貴來?
“沒法子,我這也不是自己織的,多多少少的,也得看人家的臉色不是。”
這話說的焦大柱也沒法子應對了。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嘛,走貨而已,韓家鋪子也不是織造府,多多少少的,還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不過該提醒還是要提醒一聲,他如今好歹也是管事。
“二姑娘的嫁妝可是已經開始籌備了。”
這個韓秋生知道,隻是這一次榮府怕未必會從他這裡買那麼多東西。
“上回大姑娘那兒,那是因為正好遇上了姑爺調任,要趕時間,所以隻要東西好,不管什麼人往府裡送,府裡都收,求的就是一個速度。可如今二姑娘這裡……,又不趕時間,府裡又有的是人手,有的是熟悉的鋪麵,還能想到我這裡?”
“怎麼不能,上回那些玻璃東西多精貴,多稀罕啊,哪怕隻是為了這個,府裡也不能忘了。”
焦大柱一日日的見著韓秋生跟變戲法似得,倒騰回來辣麼多稀罕物,辣麼些彆處少見的,如今那心氣早就不是早先那隻看到街麵生意的樣了。總覺得就韓秋生那倒騰勁,哪天就是給個皇商都能乾起來。所以說起話來不單是底氣十足,聲音裡也帶著幾分驕傲,聽得韓秋生直想笑。
“嗬嗬,你這管事當的,還真是瘌痢頭兒子自家好了。這是哪兒?京城。府裡是什麼人家?國公府。這樣的人家,這樣的地界,能有買不到的東西?哪怕是沒有呢,賈家的老爺隻要放個話,那也有大把人的人為老爺分憂解愁。我這掌櫃的,且排在後頭呢。”
這冷水潑的,焦大柱人都快焉了,還是焦大朗,到底是自家堂哥,不忍心,拉扯了一把袖子,將人帶到一邊說起了韓秋生說的端午節禮的事兒來。
這一說,焦大柱又樂了,蹭蹭蹭的跑到韓秋生身邊,
“真給咱們分布?這可是好布,價錢不低。”
“分,怎麼不分,一人一身的料子,你自己看著扯,誰都有。對了,大朗那邊你多給點,把他家奶娃算上,省的你們都做了長袍,就他那身成了短褂。”
這話說的,明明是多給焦大朗好處,卻惹得所有人都笑出了聲。
“那是一定的,他啊,自來是寧肯自己喝粥,也要讓他兒子先吃飽肚子。”
焦大柱更是直接揭了自家兄弟的老底。
不過也正是這麼一句話,到是讓韓秋生那靈穀的事兒有了主意。
喝粥?這可真是個皆大歡喜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