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2 / 2)

龐貴人眼眸微眯,精光乍現:“那便更加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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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後院,臨著一方小小的荷花池,池畔投射下一片碧玉濃陰,涼風習習,幽香隱隱。

李廣路獨自待在角落之中,蹙眉深思。

此次太後壽誕,皇帝宴請了列國來朝,一是為了彰顯國威,二便是為了篩選更好的盟友。

先皇在位之時,勵精圖治,把大文的疆域幾乎擴展到了整個中原地區,北至瓦旦,南通楚海。

先皇本還想進一步北上,可瓦旦雖小,卻以武力治國,男子個個驍勇善戰,又精通騎射,以一擋十。

大文擅長的是近距離陸戰,可草原本就是瓦旦的地盤,得騎兵者得天下,大文的步兵們討不到一點便宜。

十幾年來,大小戰役不斷,都未能分出絕對勝負。

瓦旦和大文一邊打一邊議和,糾纏不休,直到文帝楊恪繼位,將靜瑜公主許給了年邁的瓦旦王,才換了十年的邊境安寧。

十年來,大文得以喘息,文帝企圖通過民生、經濟的發展來彌補武力上的不足,然而朝堂之上,各黨派紛爭仍然未曾斷絕。

文帝一麵扶植一麵鎮壓,才能勉強維持穩健的局麵。

如今文帝以壽宴為契機,邀四方來朝,也是為了讓四鄰不敢小覷如今的大文……但大文的朝臣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這次來的人不少,除了有北邊的瓦旦,甚還有西北大國剌古、西越一眾小國等等。

瓦旦來的人尤其多,主要是因為新王繼位,又攜著靜瑜公主這位新王妃前來,光是護衛隊便有上百人。

但除了瓦旦新王之外,有一個人,格外值得關注。

此人名叫蒙堅,乃是瓦旦新王手下一員猛將。他手段很辣,又陰險狡詐,十分好戰。

十多年前他便與大文交手過,每拿下一城,他便勢必屠儘男丁,侮.辱婦女,連老幼都不肯放過。所到之處,哀鴻遍野,如人間煉獄。

瓦旦先王年邁又好色,當年便是因著與靜瑜公主的婚約而未進犯大文。如今新王繼位,雖按祖製娶了比自己大七歲的靜瑜公主,但據探子回報,蒙堅一直挑唆新王撕毀盟約,重整旗鼓,攻打大文。

新王的態度還不得而知,但隻要有蒙堅在一天,大文便多一分危險。

李廣路麵色緊了緊。

不能讓此人活著回去。

李廣路斂了斂神,輕輕卷起羊皮製的輿地圖,仔細收入懷中,走出了這一片濃重的樹蔭。

李廣路神色平常,信步而出,行至內廷拐角處,突覺不對。

利劍破空,風聲短促,又急又狠!

李廣路下意識偏頭,身子靈活轉動,躲過致命一擊。他出手疾若閃電,反手一扣,便抓住了偷襲之人!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看得人目不暇接,偷襲之人手中的短刀“啷當”落地,他驚愕地看著李廣路,似是沒想到他會武功。

偷襲者不止一個,旁邊還有兩個麵生的太監,一個手舉木棍,一個拔出了匕首,如臨大敵一般看著他。

李廣路麵不改色:“誰派你們來的?”

三個太監一看便不是習武之人,不過是想仗著人多,欺負他一個罷了。

見其餘兩人都不說話,李廣路便指尖施壓,被扼住咽喉的小太監便有些喘不上氣來。

“放開……放開我……”小太監滿臉通紅,雙腿亂蹬。

李廣路淡聲:“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聲音不大,但這份肅殺清冷,似乎穿透了對麵兩人的肺腑,他們忍不住顫抖起來。

任誰也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少年,能有如此魄力。

“是、是龐貴人……讓奴才們來給公公一個教訓……”其中一個太監瞬間慫了,道:“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

李廣路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其中關隘。

他鬆開手,小太監便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

他收起方才的殺氣,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奴才,我不為難你們。”

三人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廣路撿起地上一把刀,當著三人的麵,忽而抬手,在自己另一隻手背上劃了一道!

刀傷不深不淺,恰好露在衣袖遮不住的位置,頓時血流如注。

三個小太監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個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廣路將刀塞給他,道:“回去複命吧……就說你們狠狠教訓了我,龐公公的那些事,我定然不敢透露半個字。”

三個太監麵麵相覷,明白過來後,齊刷刷地點頭,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李廣路按住還在流血的手,麵色微沉。

他不能讓這些無聊的插曲,壞了自己的大事。

李廣路看了看時辰,想起自己還有事沒辦完,也來不及包紮手背,便直接出了內務府,朝著冷宮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天都忍不住,想劇透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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