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裡。
看著對麵女生年輕朝氣的臉龐,沈明珠心念百轉千回。
對於昨晚包廂裡的那一幕,她的確耿耿於懷,鬱結於心。
她氣狗男人的自大自負,不知幾斤幾兩,將自己醉得不醒人事。
如果昨天不是生日宴,如果帶走裴颺的不是她而是戴明芳,如果裴颺在酒後不清醒的情況下與其他女人發生了什麼,她大概也會和裴文萍一樣無法釋懷和原諒。
兩人大鬨一場,最終離婚收場。
她也氣她自己,明明之前裴颺就跟她說過戴明芳,但她卻沒有引起警覺,她自信的認為這樣一個小姑娘不會對她的家庭和婚姻構成威脅,放任這樣一顆不安定的因素留在身邊。
如果她和裴颺真鬨到家庭破碎的那一步,那她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種既氣惱又懊惱的情緒,攪得她心浮氣躁,也失了沉穩和理智,丟下工作來找戴明芳。
戴明芳到底是年輕幾歲,沉不住氣,等了一會沒等到沈明珠出聲便率先開了口。
“沈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沈明珠收斂情緒,笑意淺淡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會特地來找你?”
論談判的技巧,沈明珠顯然更勝一籌,簡單兩句就拿捏了主動權。
“不會是因為昨晚我跟裴哥靠得近了些吧?”
戴明芳佯裝意外,“其實有時候眼見未必就是真實,昨晚裴哥喝多了,我隻是出於關心才幫裴哥端湯,僅此而已。”
沈明珠同樣裝做驚訝:“我跟裴颺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他說過有個姓戴的妹妹。”
戴明芳解釋道:“我稱呼裴哥隻是出於一種尊重和敬意。”
“他是上司,你是下屬,論尊重你更應該稱呼的是職務,這也是身為打工人的職業素養。”
戴明芳抿著嘴角沒說話,顯然不服氣。
沈明珠也能夠理解,畢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女,驕傲且自我。
“戴助理這麼體貼,想來平時沒少幫其他男士端湯喂水吧?”
戴明芳當然聽得出沈明珠的譏諷,臉色很不好看。
“總聽人說沈總聰明能乾、善良大度,沒想到也有尖酸刻薄的一麵,傳聞果然不能儘信。”
沈明珠靜靜看著對方,“我隻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同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是問心無愧,我說出來就成了尖酸刻薄。還是我說錯了,你隻想喂我老公喝湯?”
戴明芳臉色變了幾變,“沈總,你來找我,是對裴,裴總的不信任,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呢?還是說你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
沈明珠淺抿了口咖啡。
她喜歡咖啡的香氣,卻不喜歡它苦澀的味道。
“你喜歡他什麼?”
戴明芳被沈明珠直球打了個措手不及。
沈明珠又問:“我換個方式,你覺得他身上的哪些優點和特質吸引了你?”
……
沒打通沈明珠的電話,裴颺轉過頭就給打了陳沂,問起昨晚的事。
“這個點才打過來,你不會是才醒吧?”
裴颺顧不上理會陳沂的調侃,“昨晚誰送我回家的?”
“明珠,我們把你扶上車,她自個開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