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是隨便買的。”
沈明珠下意識否認,心裡莫名有些不自在。
裴颺定定瞅著她,一副篤定的語氣,“就是給我買的,還不承認,你跟小珩的毛巾牙刷都是上個月才換的。”
“都是些日用品,買回家誰需要誰就用唄,怎麼就非得是給你買的了?”
裴颺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裡卻認定媳婦就是他買的,是臉皮薄才不承認,心裡不由暗暗高興。
一高興,話也多了起來,“一櫃台的金鐲子裡麵,就這隻最好看,其他的都太老氣。售貨員剛拿出來大家就拚命的搶,但他們都沒有我力氣大,最後被我給搶到了。”
沈明珠對買金手鐲這事並不熱衷,完全是有也行沒有也行的佛係心理,但望著男人眉飛色舞的臉龐,眉宇間張揚著得意與自豪,她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話——
男人至死是少年。
此刻此時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就像是一個有些傻氣又有些可愛的少年。
率真的讓她無法不觸動。
“你們女人都愛戴哪隻手?”
沈明珠想了想,舉起左手,右手要做事,戴著手鐲難免磕碰。
裴颺將金鐲子套進她細白的手腕子上。
細膩如羊脂白玉般的一截細腕子,戴上金燦燦的細鐲子後,非但不顯俗氣,反而襯得皮膚愈發嬌嫩柔白。
“好看。”
說完又皺了皺眉,“我買的最小圈,你怎麼戴著還這麼大,你平時都沒吃飯嗎?手腕子這麼細?”
說著又咧著嘴笑,“還好開口圈,可以調節大小,不然還得去外麵找金匠師傅改。”
說著,裴颺用力握住鐲子,沒幾下就把鐲身捏得小了一圈,原本遙相呼應的兩朵蓮蓬頭,交叉成了一株並蒂蓮。
裴颺端詳著被他捏出來的並蒂蓮,滿意的笑了,“你先戴著,等年底的時候,再帶你過來買條金項鏈,你好像沒耳洞,要不要去戳一個?到時再給你買副耳環,你耳垂白嫩圓潤,戴上金耳環肯定好看……”
裴颺說得眉飛色舞,沈明珠心裡卻莫名發酸。
按照書裡的劇情,他根本活不過一年,所以年底也不可能帶她來買金項鏈。
這麼一想,沈明珠眼眶裡忽然就浮起了一層霧氣。
看到她一副快哭的表情,裴颺先是有些納悶,隨後又一想,肯定是媳婦小時候吃了很多苦,也沒見過好東西,以至於被一個金鐲子就感動得稀裡嘩啦了。
“明珠。”
他寵溺的將媳婦白嫩的手攥在手心裡,低沉的語聲中透出幾分寵溺,“你放心,你嫁給了我,我便會對你負責一輩子,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有穿不完的花裙子,戴不完的金首飾。”
男人越是這麼說,沈明珠心裡就越難受。
可她又無法向人訴說出口,隻能壓抑在心裡,獨自去消化排解。
為了掩飾情緒,沈明珠轉移話題般的問他還要買些什麼。
裴颺回說想給侄子侄女買兩套冬衣。
於是兩人轉道去服裝櫃台。
“給我提吧。”
剛走兩步,裴颺就示意她把手裡的尼龍袋遞給他。
情緒還沒平複的沈明珠下意識就將尼龍袋遞過去。
裴颺接過尼龍袋的同時,另一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大而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牢牢包裹,掌心熾熱的溫度將她的手燙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