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蓮會鬨出幺蛾子,沈明珠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但她沒想到秦金蓮和楊家人的吃相這麼難看,簡直是讓人惡心至極。
“既然他們這麼想要雞蛋糕的手藝,就給他們吧。”
杜娟點頭答應下來,但心裡到底覺得有些委屈和不甘心。
“其實來的路上我也想過了,以媽的脾氣,這手藝要是不教給向南,她是不會罷休的。好在這段時間我和朝北埋頭苦乾也攢了一些錢,大不了以後就少掙一點吧。”
說到這,沈明珠也很好奇兩口子這兩個月掙了有多少。
“這兩天沒出攤,上一次盤帳的時候,總共是三百二十四塊八。”
“這麼多?”
兩個月掙三百多,連沈明珠都有些羨慕了。
沈明珠的反應對於杜娟而言,就等同於是對她的誇獎,她把這兩個月去鄰鎮擺攤的事,一股惱講給沈明珠聽,說的時候眉飛色舞,顯然是很享受這種掙錢的成就感。
沈明珠聽完,心裡的羨慕頓時變成了敬佩。
難怪她發現杜娟皮膚粗糙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服穿著都晃晃蕩蕩的。
每天翻山越嶺的走上六七個鐘頭,這錢擱她肯定是掙不了的。
“大嫂,你想來城裡掙錢嗎?”
杜娟被她的話驚得好半天回不過神,呐呐道:“我行嗎?我一沒文化,二沒技術,啥都不會,我進城能乾啥?”
“不會可以學,掙錢這事其實跟文化沒太大關係,你隻要會說話,會算帳,就能掙到錢。”
“大嫂,如果你能在城裡紮下根,將來大丫就能在城裡讀書,長大,她的人生際遇和在沈家溝相比,將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
等杜娟回到沈家溝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她前腳進門,後腳秦金蓮就跟狗聞著味兒一樣的找了過來。
不等秦金蓮開口問,杜娟就直接告訴對方,“媽,明珠已經答應把雞蛋糕的手藝教給向南了,不過她有個條件。你讓麗珍回娘家一趟,把她娘家的人叫來,咱們明天當麵把這事說清楚。”
秦金蓮喜也望外,轉身就跑回家去給老二媳婦報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楊家人就來了。
來的人是楊母,以及楊麗珍的表哥表嫂。
除了沈家人之外,杜娟又去把村長和幾個沈家溝德高望重的長者都請了來。
熬了一晚上,秦金蓮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大丫她娘,你趕緊說吧,明珠她到底是咋說的?”
杜娟看著她喜氣洋洋的臉,諷笑了下,“媽,當初分家明珠說的話,您怕是忘了吧?”
秦金蓮一愣,隨即訕訕,“現在說的是雞蛋糕的事,你扯以前乾什麼?”
“是非曲折總要說個明白,我和朝北受點委屈不要緊,但我們不能讓明珠背上偏心大哥大嫂的黑鍋。”
聽到這話,楊家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自在。
之前他們為了逼杜娟兩口子交出雞蛋糕的手藝,在村裡麵散布了不少沈明珠偏袒杜娟兩口子的閒話。
當即,杜娟向村長詳說了,沈明珠單把雞蛋糕的手藝教給她和朝北的原因。
沈家門口圍著不少看熱鬨的村民,杜娟的話,無疑讓楊家人成為了眾矢之的。
“我呸,這楊家也太不要臉了吧。私底下拿了那麼大的好處,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反過來編排人家的閒話,說人家明珠偏袒朝北兩口子,這不純純白眼狼嗎?”
“要我說,金蓮兩口子怕不是腦子有大病?城裡這麼好的工作不安排給自家兒子,居然給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