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裡人的生意這麼好做呢？這一天下來得賣多少啊？”
沈明珠斜睨秦金蓮一眼，“這果子本來就是賣早上和傍晚，要是現在都沒生意，那這生意也沒必要做了。”
秦金蓮悻悻。
站了一會，看兩口子沒那麼忙了，沈明珠才領著秦金蓮走了過去。
看到秦金蓮，沈朝北又驚又喜，得知秦金蓮還沒吃早飯，兩口子又是攤煎餅又是拿豆漿。
秦金蓮在沈明珠麵前有多受冷落，在兩口子這兒的待遇就有熱情溫暖。
她心裡五味雜陳，眼圈紅紅的瞅著老大，“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媽了呢。”
沈朝北本就是忠厚純善的性子，從前的種種委屈和心寒，都在久彆重逢的喜悅裡煙消雲散。
“媽，你說啥胡話呢，我是你生的，咋可能不認你了。”
秦金蓮又看向杜娟母女。
大丫一隻手扯住杜娟衣角，另一隻手裡抱著一隻花布娃娃，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金蓮看。
秦金蓮看著長高也長胖了一些的孫女，心裡忍不住又是一酸。
以前，大丫最愛跟在她屁股後頭轉，每次看到她喊“奶奶奶奶”的喊。
分家後，她好像就沒聽見過大丫喊她奶奶了。
“大丫，過來，奶奶抱抱。”
大丫第一反應不是朝秦金蓮走，而是往杜娟身後躲。
孫女的排斥讓秦金蓮怔住。
杜娟低頭摸摸女兒的臉，“大丫，喊奶奶。”
“奶奶。”
大丫聽話的喊了，但還是不肯去秦金蓮麵前，甚至背過身不看秦金蓮。
秦金蓮嘴唇動了動，隻能用吃煎餅來掩飾尷失落和傷心。
趁秦金蓮吃煎餅的間隙，沈明珠把老家的事跟沈朝北和杜娟兩口子說了說。
得知雞蛋糕的生意被楊家攪黃了，兩口子不免唏噓惋惜。
“媽，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考慮得咋樣了？”
等秦金蓮吃完煎餅，沈明珠開門見山。
秦金蓮本想裝傻的，可對上沈明珠清涼的杏眸，她隻得說出心裡話，“你二哥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婦，離了，以後娶不上了咋辦？”
“隻要二哥跟楊麗珍離了，之前裴颺安排給楊波的工作讓二哥去頂上，有了工作，你還怕二哥娶不上媳婦？”
聽到這話，秦金蓮和沈朝北兩口子都是一愣。
沈朝北急忙開口：“小妹，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麗珍的確有錯，可也沒必要鬨到離婚的地步吧？”
話音剛落，就被杜娟扯了一把，“聽明珠的，她不會害向南。”
沈朝北聞言，不吱聲了。
秦金蓮也沒作聲，她滿腦子都在想，如果老二有了城裡工作，再有女兒和老大幫襯著，何愁娶不上新媳婦。
——
“麗珍，聽媽的勸，早點回沈家去，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萬一把向南惹急了，不跟你過了咋辦？”
楊麗珍不以為然，“怎麼可能，他們沈家為了娶我，家底兒都掏空了，離了我，他沈向南這輩子就隻能打一輩子老光棍！”
“放心吧，媽，秦金蓮還指望著我給她生個大孫子呢，過兩天她肯定會讓向南來接我的。”
說著，楊麗珍隨手拿起窗台上半截燒黑的火柴棍對著鏡子描眉，描完眉又拿起從春聯紙上扯下的紅紙給嘴唇塗紅。
打扮完，楊麗珍對著楊母問，“媽，你覺得我跟沈明珠，誰好看點？”
楊母一副這還用問的語氣，“你要有她那長相，我也給你嫁到城裡去。”
楊麗珍很不服氣，“她就是皮膚比我白點，穿得比我好點，我要是像她那麼穿著打扮，我也跟她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