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嗎?”
鐘箐打開月餅盒,抬眼問對麵的嚴屹。
嚴屹客氣擺手婉拒,“我不愛吃甜食。”
鐘箐頷首,自己拿了一隻月餅,拆開塑封的紙袋,優雅的咬了一口,細細咀嚼過後,眉眼輕彎,臉上露出如貓兒吃到魚乾一樣的饜足。
嚴屹拿起玻璃茶幾上的流程單,放到鐘箐麵前,“這是訂婚當天的流程安排表,你看看,如果覺得哪裡不合適的地方可以修改。”
換作平時,鐘箐會放下放裡的月餅,這是禮儀也是教養,但今天的她並沒有。
她隻是掃了眼流程表,便繼續吃著月餅,一邊同嚴屹講著話:“不用,我相信你的安排,我沒有意見。”
嚴屹也不在意。
反正兩人隻是合作,走個過程而已,維係好兩家的麵子便夠了。
似乎是不想打擾她吃東西,之後嚴屹都沒有再講話,端著茶杯靜靜眺望陽台外的風景。
將整塊月餅吃完後,鐘箐端起茶杯壓了壓嘴裡的甜膩,隨後一臉滿足的同嚴屹講話:“明珠做的月餅果然好吃,隻可惜你不吃甜食。”
嚴屹轉過頭,“你跟她碰麵了?”
“對啊,我們不僅碰麵了,還成了朋友。”
嚴屹薄薄的眸中透出幾分冷意,“鐘小姐,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不應該牽扯其他人。”
鐘箐托著腮,臉上透出玩味,“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對她不利,那大可不必。我也覺得奇怪,我從來沒有刻意去找過她,卻總是能巧合的與她碰見,這或許就是緣份吧。”
“……隨著相處和了解,我對她的欣賞和喜歡就越來越深。她像一株出身的荒野的小草,卻又有一股又不認命的蓬勃向上的勁頭,跟我們這種受家族精心培育的富貴花不一樣,你隻要稍微給她澆一點水,她就能頑強的成長。”
“在她身上,我能感受到新鮮和有趣,我無法不被她所吸引,同時我也很好奇,她最終能成長為什麼樣子。”
許是感覺到鐘箐對沈明珠確實沒有惡意,嚴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將視線停頓在茶幾上的月餅盒上,“其實偶爾嘗嘗也無妨。”
說完就要伸手去拿。
然而鐘箐卻眼疾手快的將月餅盒給蓋上,並抱在懷裡,一副寶貝的模樣,“這是明珠給我的,你想吃可以自己去問她要,或者去買。”
說著,順手將剛才吃剩的月餅包裝袋施舍般的扔給他。
嚴屹:“……”
……
嚴屹回到市中心的住所,換衣服時,摸到褲兜裡的一片包裝紙,不由啞然。
片刻後,他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話打給了寧遠。
“有空嗎?幫我買幾盒月餅送過來。”
電話那邊的寧遠懶聲回道:“月餅我這多得是,晚點就給你送過去。”
嚴屹皺眉:“誰要吃你的月餅,難吃。”
寧遠揶揄,“那誰的月餅好吃,你說唄,上天入地我也給你弄來,成不?”
嚴屹沒理會寧遠的調侃,看著包裝紙,報出月餅廠的名字和地址。
“買什麼口味的啊?”
“你看著辦。”
“好嘞。”
第二天,嚴屹正上著班,寧遠吊兒郎當的來了他辦公室。
“老嚴,月餅買來了,放哪啊?”
嚴屹淡淡掃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拎上來放著就行了。”
寧遠左右環顧了下,輕嘖,“我怕你辦公室放不下啊。”
嚴屹手上動作頓住,抬眸,“你買了多少?”
“五百盒啊。”
寧遠振振有詞,“是你讓我看著辦的,我堂堂寧少,出手不大方點,外人還以為我們寧家要破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