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出嫁時腳是不能沾地的,說法多種多樣。
雖然沈明珠不是從娘家出的嫁,但裴颺還是按照習俗,將她從房間一路抱下樓,抱上停在家屬院門口的婚車。
當看到沈明珠身上穿著的婚紗時,嚴屹淺淡一笑。
對這個結果,他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和欣喜。
她的選擇讓他知道,他沒有看錯人。
她和他想象的一樣,堅定且堅韌,不被物質所惑。
但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是有欲望的。
他表麵再端方自持,骨子裡的勝負欲和征服欲也並不比任何男人少。
理智上,他知道他應該放手,遠離,不打擾。
但情感上他卻不想就這樣放棄,也不甘放棄。
不到最後,誰又知道結果如何呢?
看著婚車隊伍駛離的方向,嚴屹示意寧遠,“跟上,不要太近。”
寧遠一副驚悚的表情,“你還真要去喝沈明珠的喜酒啊?”
“為什麼不去?”
“為什麼要去?”
嚴屹淡淡聲道:“知彼知已,百戰不殆,就算是輸,我也該知道自己輸在哪。”
寧遠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啟動車子。
……
寶園飯店門口,以奧迪為首的婚車隊徐徐停下。
奧迪車是陳沂向一個認識的演員朋友借的,其他的車則是裴颺自己托朋友和親戚幫忙借的,加上奧迪的主婚車,一共六輛,也算是給這場婚禮撐足了場麵。
十點剛過,飯店裡已經坐了不少吃席的賓客,除了雙方的親戚朋友,家屬院的人也來了不少。
聽到說婚車到了,大家都跑到飯店門口看新娘子。
一襲雪白婚紗的沈明珠站在陽光下,巴掌大的臉龐如芙蓉花一般嬌美,頭頂的珍珠發飾,以及披在腦後的純白頭紗,令她整個人透著如同神女般的優雅聖潔。
不光吃席的賓客被沈明珠的新娘妝扮驚豔得挪不開眼,就連路過的行人都駐足張望。
沈寶蘭今天特地將和皮以書捯飭了一番。
不僅穿了她的的確良紅裙子,還化了妝,吹了頭發。
盛裝打扮的她,好幾次被誤以為是今天婚禮上的新娘子,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甚至自信滿滿的認為,她今天的打扮能豔壓沈明珠這個新娘子。
聽到婚車到了後,她第一個跑出飯店,想要與沈明珠一較高下。
結果現實卻狠狠扇了她一個巴掌。
儘管她跟沈明珠是死對頭,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沈明珠美出了天際。
裴颺從婚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走到沈明珠麵前剛停下,就看到幾步之外的沈寶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當即眉頭一皺,側過身用背對著沈寶蘭,眸光溫柔的同沈明珠說話。
“你先進去休息,我在外麵招呼大家。”
“好。”
今天還有得忙,沈明珠也不逞強,一手拎著手提包,一手牽著裴子珩,在沈紅梅的陪同下進了飯店。
沈紅梅是她的伴娘,伴郎是裴文萍的小叔子陳良。
陳良今年22歲,在石油大學讀機械製造。
……
沈明珠前腳進了飯店,後腳嚴屹的車就停在了婚車隊伍的後麵。
這年代小汽車並不多見,嚴屹的墨綠色吉普一出現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等看到從吉普車上下來人是嚴屹,裴颺眉頭微揚。
嚴屹整了整衣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裴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