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
樓下,鐘茵姐弟倆正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香甜的芒果。
專門從熱帶地區空運而來的新鮮水果,一斤便是底層家庭半月的收入。
“姐最喜歡吃芒果了,我給她送點上去。”
鐘茵拿起兩塊金黃的芒果肉就要起身去樓上,卻被楚玉清拉住。
“你姐在書房和你爸說正事,彆上去打擾她們。”
“喔。”
楚玉清的聲音很溫柔,鐘茵絲毫沒有懷疑。
“那我給姐留起來。”
說完,瞥見弟弟鐘旻還在一個勁的吃,便去將果盤整個端走。
“彆吃了,給姐留點。”
鐘旻雖然不滿的撅起嘴巴,倒也沒吵著非吃不可。
鐘茵看他這樣,心軟的從果盤裡拿了一塊芒果肉遞給他。
“再給你吃一個。”
鐘旻開心的接過芒果,繼續美滋滋的吃起來。
鐘茵罵了聲“貪吃鬼”。
楚玉清看著姐弟倆,眉眼柔和。
……
十多分鐘後,鐘繼平神清氣爽的從樓上走下來,身上穿著外出的大衣外套。
鐘茵第一個迎上去,“爸爸,你這麼晚了平安要出門啊?”
“嗯,有工作。你姐感冒了,在房間裡休息,你們不要去影響她。”
鐘茵疑惑,“姐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聽你爸的話。”
楚玉清輕聲喝斥了小女兒一聲,抬手幫丈夫整理衣領,一邊叮囑鐘繼平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早點回家雲雲。
任誰看了都會誇一句溫柔賢淑。
……
吩咐保姆領鐘茵和鐘旻姐弟倆回房間休息後,楚玉清端著藥和水去了大女兒的房間。
房間門從裡麵反鎖著,楚玉清也不生氣,耐心的敲門,大有不開門就會一直敲下去的架勢。
終於,門開了。
楚玉清將托盤放床頭櫃上,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床上的大女兒,“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不需要,滾。”
“不上藥,傷口留了疤,你爸會不高興的。”
見鐘箐不理會,楚玉清繼續開口:“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叫保姆進來幫你。”
鐘箐閉了閉眼,抬手解紐扣。
她不能讓保姆看到身上的傷,否則,弟弟和妹妹們遲早也會知道。
隨著身上的衣物褪儘,一道道血淋淋的鞭傷,猙獰蜿蜒,如同血色的毒蟲爬滿女人單薄雪白的軀體。
換作其他母親,見有人傷親生女兒至此,估計會提刀將那人生剝活剮了。
她隻是將消炎藥和水遞到鐘箐手裡,聲音冷靜得彆說不像是一個母親,簡直就不像是人。
“把藥吃了。”
之後,就坐在床邊開始替鐘箐處理身上的傷。
哪怕期間鐘箐疼得打顫,她也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安慰。
反而饒有興致的問起沈明珠,“嚴屹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喜歡沈明珠那樣的?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鐘箐轉過頭,聲音因為強忍疼痛而斷斷續續,“去年,沈明珠被,競爭對手陷害,是嚴屹,調用警犬隊幫的她,你不信,儘可以親自去查。”
這事,楚玉清聽說過,嚴屹雖然是權貴子弟,卻一向克律守己,是青年一輩中的典範。
私調警犬這事算是有些出格了。
卻不想,竟然是為了一個有夫之婦?
楚玉清嘲諷女兒:“你也真是沒用,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