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颺哥,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我想過了……”
周書桓用力吸了一口煙才繼續說道:“我還是不摻和了,你問問濤子他們吧。”
裴颺歎了口氣,“咱們幾個兄弟當中,就你懂電子,有技術,我還想著,我倆一起乾,肯定能乾出一番事業來。”
見周書桓悶頭抽煙不說話,裴颺也不再多說什麼,拍著他肩膀安慰道:“也沒事,人各有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創業有風險,你有顧慮也正常。”
周書桓將煙按熄在欄杆上,吐出肺裡的煙,“颺哥,我打算去南方闖蕩闖蕩。”
儘管很驚訝周書桓南下的想法,但裴颺還是第一時間給予了鼓勵和支持。
“想好了過去乾啥嗎?”
“先過去看看,也不一定能乾出個啥。”
周書桓轉頭看著他,眼神中有著讓裴颺感到陌生的決心。
幾個一塊玩到大的兄弟當中,周書桓是屬於內向沉悶的人,說難聽點就是自卑、怯懦、沒主見。
總是低著頭不與人對視,即便眼神對上,眼中也是晦澀和迷茫的一片。
但今天的周書桓,卻敢與對他對視,目光清亮,語氣輕快,好似卸下了包袱。
“颺哥,我一直都挺羨慕你的,我們年歲相當,一起長大,但你的經曆卻比我豐富太多了,走過的地方也多,見識也多。”
“我常常想,如果我們是一種鳥類的話,那你一定是雄鷹,而我就是山雞。天高海闊任你遨遊,而我卻隻能困守荒山一隅。”
“我也想出去看看,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是啥樣的。”
這些話,在周書桓心裡憋了太久太久了。
今天終於可以說出來,他隻覺得暢快淋漓,覺得的血液都仿佛在沸騰。
“去吧,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彆等到老了再後悔就晚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定好了出發的日子,提前說一聲,我帶著兄弟們給你踐行。”
“好。”
看著裴颺離開的背影,周書桓久久沒有動作。
他未必不知道,以裴颺的能力和本事,一定可以乾出一番事業。
他隻要跟在後麵,輕輕鬆鬆就能分到一杯羹。
可他不想要這樣的成功。
他籠罩在裴颺的光環之下太久太久了,就像一株常年長在陰暗之中、終年見不到陽光的植物,腐爛而又枯萎。
他也想活下陽光之下,接受風雨洗禮,成長為參天大樹。
他想要做出屬於自己的成績,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比誰差。
……
晚上的賓客雖然沒有中午的多,但也圍了有五六桌,都是兩家的親戚朋友,菜品也以清淡養生為主。
吃過飯,裴颺和陳沂開著車送一些離得遠的親戚回去。
趙大發也開著新買的桑塔納,幫忙送賓客。
沈明珠把酒席上沒用完的酒水香煙糖果之類的,一一收羅起來,分成小份,給裴家和沈家親戚各分一份。
馬上就過年了,這些東西過年正用得上,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親戚們很快都走了,偌大的飯店大廳內隻剩下收拾殘羹的服務員,以及沈明珠、裴文萍和周慧三家人。
六個孩子在桌子下麵玩躲貓貓,大人們的圍坐在桌子前,邊嘮嗑邊等男人們開車回來接。
正聊著孩子們的學習成績,沈紅梅掀開門簾子走了進來。
“明珠。”
看到沈紅梅去而複返,沈明珠大概猜到什麼,起身跟對方去了角落裡說話。
“明珠,對不起,今天我媽給你添亂了。往後甭管我媽說什麼,你都彆理會,也不用顧忌我的麵子,該咋辦就咋辦。”
餘金娥已經受到了教訓,在沈明珠這兒,這事便是翻篇了。
“紅梅,金娥嬸替你著急也是情有可願,畢竟你也不小了,我也希望你能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組建自己的家庭。”
沈紅梅道:“我不想嫁人,我現在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