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大家坐著喝了一會茶,崔連英提出告辭。
晚上大家都喝了酒,不適宜開車,沈明珠便打電話叫了輛出租車過來。
等出租車來後,沈明珠親自送崔連英出去。
“崔姨,以後有空常來家裡吃飯。”
“欸,明珠,今天給你添麻煩了,辛苦你做了那麼大一桌子菜。”
“不辛苦,就是自家人一塊吃頓家常便飯罷了。”
寒暄完,裴克也坐上了出租車,要親自把崔連英送回家去。
目送出租車駛遠後,裴文萍偷笑著跟沈明珠耳語:“真沒看出來,我小叔還是個疼媳婦的。正應證了那麼句話,這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了。”
沈明珠回眸揶揄道:“羨慕了?要不也幫你找個知冷知熱的?”
裴文萍一臉的敬謝不敏,“我可不要,男人都不是啥好玩意,還不如我家土豆,給它一口飯吃,它就死心塌地的守著不走了。”
土豆是裴文萍剛離婚那會,沈明珠買給裴文萍解悶的田園貓。
裴颺聽見裴文萍的話不樂意了,“姐,我又沒惹你。”
裴文萍瞅他一眼,“你最好是彆惹我,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裴颺苦笑投降,“行,我進去洗碗,你們聊。”
一直到裴颺進了客廳門,裴文萍才收回目光,語重心長的提醒沈明珠要看管好自己的男人。
“我現在是看明白了,男人就跟那孫猴兒一樣,得時不時的念念緊箍咒,他才記得自己是誰,你要是一放鬆,他指不定心就野到哪兒去了。”
沈明珠笑。
裴文萍瞅著她,“你彆以為我跟你說笑,我這都是有前車之鑒的,想當初,我也覺得陳沂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背著我亂來。”
“明珠,我也彆嫌我囉嗦,我是當你是自家妹子才跟你說的這些話,小颺現在意氣風發,事業有成,又生得那幅皮囊,外頭多是的女人往上撲,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沈明珠點頭,“大姐,你放心,我會多注意的。”
裴文萍安慰的拍拍她,“放心,我們裴家幫理不幫親,他要真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和小叔都饒不了他。”
沈明珠笑:“我也是。”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不會死纏爛打的糾纏不放,但也不會輕易放過狗男女。
話說到這,沈明珠趁機關心起裴文萍跟陳沂的近況。
“姐夫現在跟你聯係得多嗎?”
裴文萍瞋她一眼,“啥姐夫,我現在跟他可沒關係,彆亂叫!”
沈明珠好笑:“他總歸是曉露曉朝的爸爸。”
裴文萍哼了哼,“彆跟我提他,晦氣得很。倒是曉露和曉朝去滬市上學後進步挺大的,那一口英語講得賊溜,他們上的是外國語學校,平時老師上課都用英語,今年暑假還去了國外夏令營……”
說起兩個孩子,裴文萍臉上都是笑容和驕傲,但內心因為分離而承受的思念與酸楚,大概也隻有裴文萍自己最清楚。
可憐天下父母心。
捫心自問,若有一天她到了裴文萍的處境,未必能做到這麼灑脫和大度。
裴文萍惦記著家裡的貓,和沈明珠聊了一會就騎摩托車回家屬院去了。
沈明珠回到家,客廳空空蕩蕩的,空氣中殘存著酒菜的氣息。
廚房傳來洗碗的嘩嘩水聲,樓上隱約有孩子們的歡笑聲。
熱鬨隻是暫時的,孤獨才是常態。
莫名的,腦子裡麵蹦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