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咱們還是到榮國公書房去吧。”扶著王伯爺出了榮禧堂。
王子勝就是個窩裡橫的,見父親與兄弟都出了門,力氣又比不得賈赦大,氣哼哼的向著賈政放句狠話,由賈赦拉著跟了出來。賈政還要向兩位老太太告辭:“請老太□□座,我去去就來。”兩位王太太都沒眼看他,覺得這個妹夫做作得可以,還不如賈赦那個混不吝的。
待到幾人在賈代善的外書房坐定,賈代善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疼,沒心思跟王伯爺虛以委蛇,直接問他想要什麼。如此直白的問話,王伯爺還真不好接,隻說想要自己女兒平安無事。
“如此是我小人之心了。”賈代善對王家想占便宜還擺出受害者嘴臉也不滿意,乾脆的說:“昨晚太醫也說過,老二家的是孕期心思過重,以至胎養得不好,這才難產。我家該請的太醫也請了,該用的藥也用了,現在隻能儘人事聽天命。我與賢弟一起等就是。”說完閉目不言。
王伯爺沒想到賈代善竟強硬起來,期艾著說不出話來,王子勝剛才沒打成賈政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見自己父親說不上話急了:“國公爺這話我不愛聽。你們家老太太隻想著子嗣,這才導致我妹妹大出血,說出天去也是你們國公府對不起我妹妹。”
賈代善不屑理他,看向王伯爺:“賢弟也是如此想?老二家的為何孕期多思,大侄子不知道,王賢弟不會不知道吧。”
這下王伯爺更說不出話來了,就是王子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王子騰再次站了出來:“國公爺說的,不光我兄長不清楚,就是小侄也不明白。我們隻知道,我妹妹自進了國公府之後,孝順公婆友愛妯娌,不然以國公爺明查秋毫,也容不得我妹妹留在國公府吧?”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賈代善一定會買一包嘗一嘗——自己上次壓著大房不追究王氏,希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得到姻親助力。不想現在逼迫上門的,正是自己費心費力留下的姻親。
偏當日王氏所行之事,王家因要抹平印子錢之事,將票據都給拿走了,自己手中一點證據皆無。千年打雁竟讓雁啄了眼,賈代善將手撫額:
“賢弟,當日政兒不是沒想著休妻
,是我念在兩府皆出自金陵,不能壞了多年情誼。難道是我做錯了?”賈代善強忍頭疼,眼光如刀的看向王伯爺。
王伯爺眼見賈代善麵色寡白一絲血色皆無,隻當他是氣狠了,忙將話往回收了幾分:“小弟自是承榮公之情,隻是尊夫人行事,太過讓小弟寒心。加上我夫人自來疼愛小女……”
賈代善向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了,當日賢弟曾做保,將來令愛所生之子皆由我夫人教養,如今即是信不過我夫人,政兒的子女,仍由令愛自己教養好了。”
你不是疼愛女兒怕女兒受委屈嗎,那就直接給你女兒好處。反正王氏能不能養好還不一定,這人死了還怎麼教養兒女?
王伯爺拿女兒說事,想得的好處可不是女兒能不能自己養兒子,向著賈代善不滿的道:“這子女本就該由小女親自教養,怎麼能麻煩國公夫人。”
賈代善冷笑一聲,指著王子勝和賈赦向著王伯爺道:“這兩個,都是在各自祖母膝下長大的,可見做祖母的教養孫子,也是世家常事。”就是都沒被教好。
王伯爺再次被噎得啞口無言,知道今日想從國公府討到便宜怕是不容易,不由麵現憤色。王子勝跳起來道:“國公爺不能如此說話,上次我妹妹自己做下不是,國公爺就要讓我家出銀子平事,怎麼現在國公府對不起我妹妹,就這麼三言兩語想遮掩過去?”
“你——”賈代善讓一個小輩如此□□的問到麵前,氣得目眩不已:“那好,你倒說說因我夫人一句話,想要我國公府多少銀子?”
王子騰見賈代善顏色不成顏色,拉住自己的哥哥:“國公爺誤會了,我兩家世代交好,說起銀子豈不見外。”
賈赦也看出自己父親神色不對,忙上前獻茶:“老太爺莫急,先喝口水。不如還是叫太醫來給您診下脈吧。”
王子勝嘴裡還不依不饒:“國公爺這病還真及時,剛說到銀子就病了。”
“噗——嗤”,他的話到了賈代善耳中,說不出的諷刺與屈辱,生生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歪向椅中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