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賈敏剛閉了眼睛,又睜開道:“請個大夫,看看王柱家的那個荷包裡的東西可有防礙。”
林如海本還以為賈敏草木皆兵,聽到大夫說起荷包裡皆為茉莉、牡丹皮、白菊花等性涼之物,不說佩戴之人,就是常與佩戴之人接觸的人,也會受到影響時,不由大怒。這個王嬤嬤,可是天天守在黛玉身邊的人,說不得說會傷了黛玉的身子。
白姨娘早在大夫來時已經跪在了院子裡,等到大夫走後才被叫進屋裡。剛進得門來,一向溫潤如玉的林如海,一腳便將的踹倒在地:“好個狼心狗肺的奴才。”
被踹倒在地的白姨娘,一聲不吭地順勢跪好,向著賈敏磕頭再向林如海磕頭,然後抬起頭來,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林如海:“奴婢不知道做了什麼讓老爺生氣,不管怎樣都是奴婢的不是,老爺要是覺得還不解氣,隻管再打奴婢幾下。”
賈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盛世白蓮吧。那看向林如海的小眼神,多麼的崇拜,那說出的話語,多麼的善解人意。這樣的溫柔小意,是不是男人們最享受的?
說不定林如海也很享受吧。想到林如海平時享受了這樣的溫柔小意,現在竟然直接對一個女人上腳踹,賈敏心裡怎麼覺得那麼暢快呢。
因著這份暢快,賈敏也去看林如海的神色,發現這人真是夠渣的,這樣的蓮言蓮語都沒讓他感動,還一臉看蒼蠅一樣的看著白姨娘,不由有些好笑:
“白姨娘,我聽說你兩個侄女,都去了二太太那裡做二等丫頭?我記得那兩個丫頭剛留頭沒兩年吧,竟然得了二太太看重,可見家學淵源,是兩個機靈的。”
林如海有些不解:“二太太?”
賈敏微微一笑:“老爺怎麼忘了,白姨娘可也是我的陪嫁呢。”
林如海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他哪裡是忘了,隻是沒想到夫人連聲嫂子都不願意叫了,直接將二舅兄的妻子稱起二太太來。難道夫人覺得,這白姨娘還不是指使之人,那位二太太才……
一直注意著林如海神色的賈敏,向著他虛弱的點頭:“老爺隻管查去,我剛才已經對老爺說過了,不必看我的麵子,隻把最後的結果告訴我便好
。玉兒這兩天先跟著我吧,免得還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林如海眼底已經全是怒意,向著丫頭們說一聲:“你們小心服侍著太太。”又向著還跪著的秦嬤嬤三人喝了一聲:“隨我來。”那三人也不敢再向賈敏求情,一個個低頭縮腰的出了門。
黛玉見她的奶嬤嬤也跟著走了,有些無措的看向賈敏,賈敏隻好向她笑道:“母親有些難受,玉兒陪著母親睡一覺可好?”
黛玉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奶聲奶氣的說:“玉兒陪母親。”賈敏便讓人抱她上了床,知道自己這是**不是病,也不怕過了病氣給黛玉,摟著她瘦小的身子,心裡把那害自己的人更恨了一分。
輕輕拍著黛玉,倒把孩子的眼睛越拍越亮,賈敏好笑的問:“玉兒不困嗎?”
黛玉在枕上晃晃小腦袋:“母親,第一次,不困。”
賈敏便聽懂了,黛玉是說這是母親第一次拍自己睡覺,所以自己覺得新奇就不困了。聽得賈敏又是心酸,又是惆悵,回想著自己母親哄自己睡覺時哼的兒歌,一邊拍著一邊輕輕的哼給黛玉聽。
想起自己的母親,賈敏不由思緒起伏:母親當年給自己唱兒歌的時候,一定是心裡懷著最大的溫柔,希望自己的女兒一世安好。可惜,末世突如其來,母親帶著自己身處末世,該是怎樣的心疼與絕望。
輕拍著林仙子,賈敏收回了思緒,原主一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安喜樂吧。可惜她絕想不到自己視為倚靠的娘家,會讓自己的女兒發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的感歎。
那麼,就儘自己最大的所能,讓林仙子遠離那些刀劍,也算是謝了原主給自己曆練機會之恩。
好一會兒,黛玉才睡著了。賈敏自己也覺得眼皮沉沉的撐不住,便不再管林如海查得如何、想怎麼處置,先要養好自己的身子,才好讓那想害自己這具身體的人失望,自己慢慢與她算帳。便隨著黛玉一起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賈敏覺得自己臉上癢癢的,輕輕拍了一下,聽到黛玉的聲音:“母親,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