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興山臉色紅黑交替,半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原本的一大套親情道理,在這擲地有聲的幾句話下,再也說不出來了,
直到二兒子出了院門,張氏才從房裡出來,一聲二嬸她不敢再鬨,看著小兒子萎在地上,她心裡不知是個啥滋味,
家裡所有的銀子都給他哄去了,二孫子才上了幾天學,人家都是秀才了,
老頭子還信他,自己是不信了,這次賣棉花的銀子,死也不能再給他了,啥兒子閨女也靠不住,老了隻有靠銀子!
當初想著老二怎麼著,也會接他們去住新房,誰知人家直接叩了死鬼大伯的排位,什麼念想都斷了,幾個兒子就這個本事又孝順,什麼念想都沒了,
雲慶德等了半天,看他娘也不來拉他,隻得自己起來,又蹭去了爹的身邊,
他欠了一大筆銀子,再弄不來錢,他可就沒命了,
本來都說好了,隻要把雲昊拉去,就免了他這筆債,可恨,那小子睬都沒睬他,不分上下的狼崽子,
“爹,你看,這當初攆他兄妹,也不是我的主意,二哥他這是記恨我了,我冤不冤呐,
我明年一定好好考,給您把這秀才掙回來,可這不去府城,不能把握考官的喜好呀,這勝算就難說了,”
雲興山吧嗒著煙鍋子,沒再說話,賣棉花的錢再給他,彆說老婆子不願,他也不願啊,老二家有錢,可是弄不出來,自己手裡再空了,指望誰管,頭一個指不上的就是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