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隻有雲喬自己,雲爹急忙問起了雲昊,知道他要在外求學,又歡喜起來,“你哥哥做得對,有了好機會一定要抓緊,”
白氏眼裡隻有她的閨女,拉著手左看右看的,忽然想起閨女還沒吃飯,急忙叫人添了碗筷,
這一餐在爹娘的詢問、注視下,扒了兩大碗,飯後,雲喬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將南蜀的事情講給爹娘,
白氏聽著有些呆呆的,閨女說的那些名字,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甚至好像閃過一間大大的棚子,裡麵一排排的,是什麼呢?
這些模糊的熟悉感讓她心裡很難過,為什麼難過?她依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雲喬拿出了雪兒交給她的盒子,娘看到盒子愣了愣,她用手輕輕拂過,仿佛曾看到有一雙手也曾這樣拂過,
看她呆呆的隻是摸著,雲喬幫她打開了盒子,裡麵一張張的銀票嚇著了娘,
“這是有一個叫雪兒的奶奶,讓我交給你的,她說:這是我外婆留給你的嫁妝,”
“雪兒,雪兒,雪姨!我記得我有一個雪姨,她,她還活著嗎?”
“對,還活著,她活的很好,她在一個叫做雪縵繡坊的地方,娘,你還記得嗎?那裡有一個大大的後院,”
白氏接著說到:“還有一個大棚子,裡麵好多人在忙碌著,”
“是啊,那個棚子有很多織機,她們在織絢爛的織錦,娘,當年跟在你身邊的,是不是叫蔓兒?”
白氏眼淚一下就出來了,“蔓姨,我有一個蔓姨,我好難過,不知道為什麼,”
母女倆的對話驚呆了雲慶義,他隱隱猜到,她們在說妻子的身世,可聽了半天更糊塗了,
“你娘就叫蔓蔓啊,怎麼又有一個蔓姨?”
“我娘不叫蔓蔓,叫月瑤,白月瑤,你還記得嗎?”
“月瑤,我娘叫我瑤兒,我娘死了,被我爹殺了,他殺了我娘,他一回來就殺了我娘!我恨他!”
“沒有,娘,你醒醒,他沒殺你娘,害外婆的另外有人,娘,你醒醒啊!”
白氏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雲喬忙拿靈液讓爹給她喂下,又一指點了她的睡穴,
她詳細把南蜀的情況與爹說了,雲爹沉默了很久,他的妻子竟有如此顯赫的家世,如此慘烈的遭遇,
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麼呆看著她的睡顏,
“我們就過自己的日子吧,你娘若忘了就忘了吧,她那爹不認也罷!”
“嗯,雲喬此時有些後悔,她隻想著讓娘恢複記憶,可那記憶有著多少慘痛,
娘不是她,娘的幼時有慈母庇護,過的是無憂無慮,驟然逢此大變,彼時,她是怎樣的驚慌失措、痛苦萬分,
她的失憶縱然有著外傷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她內心渴望著封閉,再也不願想起。